权衡再三,朱衡还不确定。
思来想去,抄起话机打给田泽。
他和田泽只是泛泛之交,主要是,田泽之前的工作重心在驻京办,和他原来的岗位交集不多。
但好歹都是老同事,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
第一次,田泽手机占线。
朱衡没有继续打。
等了约莫五分钟,感觉差不多了,试着打了第二次。
这一回,田泽接听起来。
“秘书长,我是朱衡。”朱衡主动自报家门,是因为他不确定,自己家的座机号,田泽是否知道。
别看同为正厅级,可田泽不仅是省政府秘书长,同时还兼任党组成员,妥妥的省领导。
无论从哪方面讲,他都要以尊敬口吻对待。
“哦,是朱书记,什么事?”
田泽有点明知故问。
厉元朗身处金港地界,朱衡的电话肯定为这事而来。
朱衡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悦,仍旧客套的说:“秘书长,我刚刚接到消息,省长在宽山。我需不需要亲自前去接待,还请秘书长指示。”
这话说的有水平。
把意图说明白了,也衬托出田泽比他高一截的奉承之意。
田泽自然听得舒服,却没表现出来。
而是谦虚说:“朱书记高抬我了,我哪有指示。冲你我多年朋友关系,就说一说我的拙见。”
“秘书长谦逊,请您明示,我洗耳恭听。”
田泽声音放低,“厉省长通知我的时候,一再强调,他这次出行属于私人性质,不想麻烦别人。”
“今天是周日,是休息日。要是搞得兴师动众,影响大家休息不说,也不是厉省长本意。你觉得呢?”
这句反问,正中朱衡下怀。
刚才区委书记的通报内容里,提到和厉元朗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人。
一对外国情侣,还有一名女士。
他后来打听到,女人名叫冷樱花,是落凤山滑雪场副总。
还是厉元朗多年前的老同事。
男人和女人,本就存在遐想空间。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掺和为好。
所以说,田泽的建议,和朱衡想法不谋而合。
他做出决定,权当不知。
并要求区委书记同样不许动,但要交代宽山镇主要领导,务必照顾好厉省长极其朋友,安全护送他们返回汉林市。
其实,厉元朗之所以暴露身份,是迫不得已。
这么大的雪,车辆行驶困难。
他人生路不熟,刚才下来,已经感受到危险无处不在。
只有本地人,熟悉环境和路况。
由他们接应沃宁等人,才是最正确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