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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第1页)

船上的伙计们忙前忙后,好不容易把醉得东倒西歪的赵衡等人一一扶上马车,看着车轮碾过青石板渐渐远去,舱内才算彻底安静下来。

隔壁厢房的门帘忽然被轻轻掀开,璎璎先探着脑袋往外瞅了瞅,见只有李祈安和叶守礼站在桌边,才拉着方静鱼慢慢走出来。可刚迈过门槛,她就对上了李祈安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璎璎心里一慌,下意识就双手捂住耳朵,脑袋还轻轻晃了晃,脆生生喊了句:“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方静鱼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别闹,李祈安还没说你呢。”

李祈安被她这副孩子气的模样逗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倒会先发制人。我还没问你,为什么非要扮成伙计混进来?不是跟你说过,这地方不安全吗?”

璎璎放下手,吐了吐舌头,眼神却带着几分得意:“我也没捣乱呀!也没遇上什么危险呀!”

“是是是,你最厉害。”李祈安无奈又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可不许再这么莽撞。万一那些纨绔醉糊涂了对你无礼,怎么办?”

“有鱼儿在呢!”璎璎拉着方静鱼的胳膊,晃了晃,“鱼儿说了,要是有人敢欺负我,她就帮我挡着。再说她还会点拳脚,才不怕他们!”

方静鱼笑着补充:“我本来想拦着她,可她非要来,说怕你们漏了重要线索。不过还好,她一直待在厢房里没出来,没给你们添麻烦。”

叶守礼在一旁看着,也难得开口:“这丫头一直机灵且知分寸的。”

李祈安闻言,见大家都向着她,看向璎璎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无奈:“好了,既然人都送回去了,咱们也赶紧回庐州月,把今天查到的线索跟星遥、夏循他们好好说说。”

璎璎一听要回去捋线索,立刻来了精神,拉着方静鱼就往船外走:“那咱们快走吧!”

看着她雀跃的背影,李祈安和方静鱼相视一笑,也连忙跟上。巢湖的夜色依旧浓,岸边的灯笼映着水波,晃出细碎的光。一行人踏着晚风往庐州月走去,脚步轻快。

回到庐州月时,夜色已深,星遥和夏循早已在二楼包厢等候,两人白天继续查访了书摊先生等人的下落,正等着李祈安他们带回船宴的消息。刚一进门,李祈安径直走到桌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开门见山。

“长话短说,今晚船宴摸清的线索,是眼下最关键的突破口。”李祈安指尖轻叩桌面,清脆的声响让包厢里的目光都聚了过来,他眼神扫过众人,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笃定,“第一桩,刘郎君与施七娘绝不是普通的绣客与绣娘,开元三年以前,他常往城南绣坊跑,不是送些新奇的胭脂,就是带些刚出炉的点心,明眼人都能看出几分不一样。后来施七娘一失踪,他直接把自己锁在书房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连贴身小厮敲门都不应,那股子激动劲儿,藏都藏不住,分明是动了真感情。”

这话刚落,星遥猛地坐直了身子,椅脚在地板上蹭出轻微的声响,他眼里满是惊讶:“这么说,外头传了四年的‘施七娘跟外男私奔’,那外男压根就不是刘郎君?”

“没错,这正是第二桩关键。”李祈安缓缓点头,声音比刚才沉了几分。

“至于第三桩,”他话锋一转,目光里多了几分了然,“刘郎君这些年看着一门心思扑在书本上,对俗事避之不及,实则一直在暗中找施七娘。”

“那我们跟他,岂不是在干同一件事?”夏循往前探了探身,语气里满是意外,手指不自觉攥紧了桌边,他们查了这么久,竟没想到刘郎君不仅不是嫌疑人,反而跟他们朝着同一个方向在走,这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正是!”李祈安重重一点头,眼底亮得惊人,语气里满是笃定,“这位刘郎君非但不是我们要查的人,反而是藏在暗处、与我们目标完全一致的潜在盟友!他比我们更了解庐州的人脉,比我们更清楚施七娘的性子,甚至可能比我们更知道当年的隐情。”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里,包厢里的气氛瞬间热了起来。星遥忍不住攥紧了拳头,语气里满是兴奋:“这么说,我们不是孤军奋战?有他帮忙,至少能少走一半弯路!他在庐州扎根这么多年,有些事情肯定比我们清楚得多。”

“那我们这就去找他合作?”夏循紧跟着追问,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若是刘郎君肯点头,说不定能直接拿到施七娘的下落,不用再像现在这样一点点排查,既费时间又容易错过关键线索。

“对!”李祈安手指在桌上轻轻一敲,声音斩钉截铁,“明天我们直接去刘府登门,不绕任何弯子,开门见山跟他把话挑明。一来,我们手里有九相灯,足够让他相信我们是真心查案,不是来搅局或贪图什么;二来,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能顺着当年的旧案往下查,他有对施七娘的了解,还有刘府的资源,我们则能帮他避开他父亲的阻挠,两边联手,总比各自为战、互相防备要强得多。”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何况这位刘郎君这些年独自追查,肯定也遇到了不少阻碍,他又不能公开声张,心里未必没有难处。我们动找上门合作,正好能帮他打破僵局,他没理由拒绝。”

“可万一他还是不肯说实话呢?”璎璎指尖紧紧揪着衣角,布衣被捏出几道褶皱,眉头轻轻蹙着,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担忧,“毕竟他连咱们特意设的宴约都找借口推了,要是心里还揣着顾虑,不管怎么说都不肯松口,那可怎么办?”

李祈安闻言,忽然勾了勾唇角,眼神里透着几分胸有成竹的笃定:“那就只能赌,赌他对施七娘的真心,到底能撑过多少权衡。他若真把施七娘放在心上,真盼着查清她的下落、还她一个清白,就绝不会眼睁睁看着线索断在眼前,更不会放着能尽快找到人的机会不抓;可他若只是嘴上说着在意,心里更怕事情败露,怕得罪父亲、毁了自己的前程,那就算我们把所有证据摆到他面前,他也只会闭紧嘴,绝不会松口。”

方静鱼也跟着点头,指尖轻轻拂过茶杯边缘,语气里带着几分恳切的期许:“对的,但愿他是个念旧情的痴情种。他心里若真装着施七娘,就该清楚,单凭他一个人,一边要瞒着父亲查案,一边要避开府里的眼线,想查清真相太难了,要不然也不会四年过去,施七娘的下落还是半点眉目没有。跟我们合作,才是眼下最快找到她的法子。”

璎璎听着两人的话,心里的担忧像被风吹散了些,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执拗的认真:“那……我愿意相信他,也希望他是真心实意喜欢施七娘的。要是他只是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只想着自己的前程,那施七娘也太可怜了。”

李祈安不再多言,抬手在桌上轻轻敲了敲,清脆的声响让众人的注意力都聚了过来,快速安排起明日的事:“明天我和璎璎去刘府见刘郎君,直接跟他摊牌谈合作;子皓、静鱼你们这几天跟着跑东跑西,也累得够呛,就先在庐州月歇一歇,顺便把这些天查来的线索整理清楚,万一我们需要支援,也好随时接应。”

“等等,”夏循忽然皱起眉,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纳闷地问道,“那城南的书摊先生呢?不需要再去查探了吗?我们还没问出当年改信的人是谁,那封信说不定跟施七娘的失踪直接相关,可是关键线索啊。”

李祈安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的通透:“书摊先生那边,暂时不用急。你仔细想想,我们这几天费尽心思想查的事,施七娘的下落、当年信里的真实内容、甚至府君当年是怎么掩盖真相的细节,以刘郎君这些年的追查劲头,他说不定早就查到答案了。他在庐州待了这么久,又盯着这事不放,比我们更容易摸到这些隐情。”

夏循闻言,眼睛一亮,恍然大悟:“你这么说,倒还真是!他扎根庐州这么多年,又是府君的儿子,想查书摊先生那点事,比我们容易多了。那我明天就不做无用功了,留在庐州月帮着整理线索,你们要是有需要,随时喊我。”

事情安排妥当,包厢里紧绷的气氛终于像被晚风拂过般松快下来,璎璎悄悄攥了攥手心,心里既揣着对明日会面的紧张,又藏着几分按捺不住的期待。她忍不住在心里琢磨:明天见到刘郎君,他真的会松口吗?会不会从他嘴里,听到些关于施七娘的、旁人不知道的消息?

众人陆续散去,包厢里只留了两盏烛火,暖黄的光映在木桌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李祈安转头时,见璎璎还站在原地,指尖轻轻揪着衣角,眼神里满是对明日的盼头,便放轻脚步走上前,语气比刚才谈事时温和了许多:“时候不早了,你先回房洗漱,把身上这布衣换下来吧。”

他目光轻轻落在璎璎身上,那还是晚上扮伙计时穿的灰布衣裳,袖口沾了点船板的木灰,领口也蹭得有些皱,跟她平日里鲜亮的模样判若两人。

璎璎这才后知后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脸颊“唰”地红了,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回去换!”话音刚落,便抱着之前收好的圆领袍,逃也似的往楼梯口跑,灰布裙摆扫过门槛时,还差点绊了一下,惹得李祈安在身后轻轻笑出了声。

等璎璎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李祈安才转身吹灭了多余的烛火。走到窗边时,发现窗外的夜色已悄悄淡了,天边泛起一抹极淡的鱼肚白,像是给墨色的天幕镶了层银边。他望着那抹微光,指尖轻轻叩了叩窗沿,一场围绕着“真心”与“信任”的会面,即将在明日的刘府,悄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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