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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春风若有怜花意（第3页）

那时他们都以为，对手是别的选手，是版本更迭，是年龄增长。

后来才明白，真正的敌人，是那个试图把他们变成“完美机器”的系统。

“我们做到了。”Faker轻声说。

“不止。”楚白望着大海，“我们还赢了。”

一阵海风吹过，掀起衣角。楚白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U盘，递给Faker。

“这是什么？”Faker接过。

“X临走前交给我的。”楚白说，“他说，这是‘月光计划’的核心备份，里面记录了所有被干预者的原始人格数据。包括你被删除的记忆片段。”

Faker怔住。

“你可以选择打开它，也可以选择永远封存。”楚白看着他，“但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认得你。就像你能认出我的操作习惯一样，我也记得你喝咖啡一定要加三块糖，记得你会在紧张时无意识转笔，记得你赢比赛后从不庆祝，只会默默看向观众席最角落的位置。”

那是他母亲常坐的地方。

Faker低头看着U盘，许久未语。

最后，他将它放进胸前口袋。

“谢谢。”他说，“但我现在不需要它了。”

楚白挑眉。

“因为现在的我，不是系统修复的结果。”Faker望向远方，“而是因为你在这里。你让我相信，我可以软弱，可以犯错，可以笑，也可以哭……这才是真实的我。”

楚白鼻子一酸。

他没说话，只是拍了拍Faker的肩。

那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网吧通宵的夜晚，两个少年挤在一台电脑前，一边啃面包一边讨论如何破解Rank高分段的套路。没有监控，没有评分，没有绩效指标，只有纯粹的热爱与信任。

回到民宿已是深夜。两人洗漱完毕，躺在客厅地板上，盖着毯子，听着风铃声入睡。GBA放在枕边，屏幕早已熄灭，但那份连接感仍在。

凌晨两点十七分，楚白忽然睁开眼。

他听见轻微的按键声。

转头一看，Faker正靠在床头，借着手机微光，偷偷玩GBA。

“你还没睡？”楚白哑声问。

Faker动作一顿，随即放下掌机，“睡不着。想把道馆徽章先拿下来。”

“耍赖！”楚白坐起身，“说好明天继续的！”

“我只是提前准备。”Faker面不改色，“职业选手，时刻保持状态。”

楚白翻白眼，却忍不住笑。他爬起来，钻进Faker旁边的被窝，“行吧，那我也来练练。”

两人肩并肩躺着，共用一副耳机，继续挑战第八gym。外面雨已停歇，月光透过云层洒落，照在老旧的GBA屏幕上，映出两个模糊却温暖的身影。

这一刻，无关胜负，无关荣耀，无关过去或未来。

只是两个老友，在时光尽头重逢，用最笨拙的方式，补全那段被强行中断的人生。

第二天清晨，楚白醒来时，发现Faker已经不在身边。他起身下楼，看见对方正站在阳台，手里端着一杯速溶咖啡，望着海平面发呆。

“想什么呢？”楚白走过去。

Faker递给他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