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到江云离有些难以想象,有时候在宫内四处乱逛,望着一座座相似的宫殿,江云离就迷了路,像只四处寻找鲜花的蜜蜂,嗡嗡地飞来飞去,最后呆在某一处被萧行野这个采蜂人抓走。
江云离刚到京城,对哪里都好奇极了。
因为身子不好,江墨竹和沈清婉从来不许少年跑远,多走两步都怕江云离累着。
这还是江云离第一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比去学堂的路,去行宫的路都要远。
说不开心那是假的,没有人会喜欢一直呆在一片小小的天地。
江南很好,可其他的景色也很好。
在宫里呆了将近两个月,江云离乖乖地喝了很多药,被老太医一遍又一遍地每天把脉,少年的身子才终于好了些,至少不会是看起来出门就能被一阵风吹的病倒的孱弱。
萧行野单手支额,懒散地靠在窗边榻上闭目养神,旁侧的桌子上有一玉白花瓶,是前两天江云离从花房端来的。
“吱啦”一声,外头的门被推开,赵宏的声音隐隐传来,“哎呦,小祖宗,陛下正歇着呢。”
江云离三两下解掉身上的雪白狐裘,然后在宫女帮忙之前自己脱掉靴子放到一旁,说道,
“知道啦知道啦,我不会吵醒他的。”
哼,才怪!
这宫里能去的地方江云离都已经玩遍了,因着他养身子,萧行野不许他出宫玩,最多只让他在宫内乱跑。
他已经求了萧行野好多天想出门玩,萧行野就是不松口。
“赵公公,你觉得我这次能成功吗?”
这两个月里,江云离和萧行野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除了会亲嘴,两个人竟然逐渐相处的像是一对朋友。
萧行野虽然人还是冷淡的很,但大部分事都依着江云离,再加上江家寄来的信如小山一般堆着,少年将感受都说在里面,思家的情绪也得到了缓解。
江云离悄悄地走到萧行野身前,地上铺着绒毯,少年像猫一样动作的悄无声息。
“陛下?陛下?”
萧行野的眉眼深邃,是即使凶的很,气质狠戾,也让人无法忽视的英俊。
江云离已经渐渐摸清萧行野的脾气了,凶的很,尤其是亲人的时候。但他不怕了,因为萧行野每次都只是嘴上凶,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被宠出来的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察觉到纵容,并且不自觉的开始恃宠而骄。
萧行野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睡沉了,对江云离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江云离靠近萧行野,说道,“我今天可以出宫了吗?”
室内一片寂静,江云离小声地清了清嗓子,他面无表情,压低声音,模仿萧行野,
“朕允了。”
“噗嗤”,江云离说完把自己都逗笑了。
突然,萧行野挑了挑眉,睁开了眼,他长臂一捞,江云离就被带到了他的胸膛前趴着。
萧行野道:“东施效颦,大逆不道。”
江云离的额头被撞红了,气鼓鼓的爬上榻,直接压在萧行野的身上,试图使用“泰山压顶”的招式给萧行野一点颜色瞧瞧。没错,这是他从话本上新学的江湖奇招。
少年人涉世未深,感情全然被城府极深的男人把控着,萧行野平常对江云离又搂又抱又亲,不断地让江云离习惯他的存在。
所以,江云离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举动对两个人来说有多亲密。
“那陛下罚我吧…”
他才不信萧行野会罚他,男人在这方面已经彻底失去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