凃偲凑近细看,初步判断那是只老鼠——尾巴光秃秃的,身上的毛发看不出具体的颜色,黑一块白一块的糊在一起。
凃偲走近两步才发现,那白的是秃出来的皮肉,小脑袋埋在脏兮兮的爪子下,一动不动。菟丝花二话不说,从旁边捡起一根枯枝,试探性地杵了下“小老鼠”的脑袋。
那只耳朵下半秃的爪子忽地一抖,随即“嗖”地竖了起来,紧接着,一双圆溜溜的琥珀色眼猛地睁开,直直地与凃偲对视。
“原来是只猫啊。”凃偲咧着嘴,对着小奶猫“喵喵喵”叫了几声。
小猫像是突然从梦里惊醒,瞳孔一缩,全身绷紧,紧接着发出一声干瘪而颤抖的“喵呜——”,尾音还打着颤。
乍一听,凃偲的叫声更像猫。
“来,过来。”凃偲歪着头,声音放软,“别害怕,我他爸的是好人。
小奶猫怯生生地又“喵呜~”了一声,随后打了个喷嚏,它似乎想逃,可惜四只小短腿被冻得站都站不稳。
凃偲喜欢和小动物玩,但龚沙雨不喜欢小动物,她甚至不允许家里多一根毛发。
以前,凃偲提过几次想养只猫,但都被无情的拒绝了。
凃偲半跪在泥地里,小心翼翼地将小奶猫抱了起来。
“来来来……别害怕,我给你去弄点吃的。”
菟丝花想了想,又把猫放会原地,起身道:“你太脏了,我把东西拿出来给你吃。”
好不容易克服恐惧,以为自己就会有温暖的家的小奶猫:“……”
地里的白菜萝卜红萝卜等听到有吃的,也都不淡定了。
“大人,大人……我们也要。”
“营养液!”
“肥料!”
“驱虫剂!”
“……”
十五分钟后,翁方书过来送饭。
就看到一副这样的画面:
她那瘸了腿的女媳妇,不顾冬日寒风,在菜地里施肥,浇菜,喂猫。
上次,凃偲瞧出龚沙雨担心龚母,便以自己瘸腿为由,请求婆婆住这里照顾自己几天,没想到对方竟真答应了。
头一晚还比较平静,可到了第二天夜里,菟丝花的动静就有些大,龚母老脸一红,还是找借口回去了。
这几日,正好李妈妈回老家过年去了,凃偲常常独自在家。龚母知道后,主动提出每天下午都来给她送饭。
龚沙雨自然十分高兴。虽然母女俩谁都没有再提起翁弘业,但看到母亲脸上渐渐有了笑容,龚沙雨明白,母亲也在渐渐接受这个事实。
半个小时后
难得下个早班的龚沙雨看到这样的画面:
她那怕冷的母亲,和瘸了腿的媳妇儿,不顾冬日寒风,在菜地里施肥,浇菜,喂猫。
倚靠在门框上的龚三小姐再次冒出这个想法:要是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瞬就好了。
晚上,凃偲打开龚母带过来的相册,准备一张张慢慢欣赏,可等她观赏完龚沙雨以前的各种照片,也未找到那张小龚沙雨露背的泳装照片。
出于某种执念,凃偲准备出去给龚母打电话问问情况。
“怎么?你们两个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的吗?”龚沙雨故意逗凃偲。
凃偲自然不想让龚沙雨知道,自己只是为了看看她的美背照,大半夜的还要打电话去骚扰龚母。
“哦,我问问小火锅怎么样。”凃偲的面不改色,说得跟真的一样。
“……小火锅?”龚沙雨无语,“刚刚不是还叫小冰淇淋吗?”
凃偲:“嘻嘻,我现在想吃火锅了嘛。”
好家伙,敢情这猫的名字就是根据您一天的食谱,随机切换的是吗?
当然,对于凃偲和龚母的相处,龚三小姐非常满意,甚至暗搓搓的想要买点什么来奖励下自己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