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哄哄我。”
鹤来伸手抹了下眼泪,很委屈地说。
五年后再见面,战线拉得很长,但是次数其实和以前差不多,唯一变量是陈竹年会花很长时间去安慰鹤来。
无论是亲吻他的眼泪,还是抚摸他的疼痛。
含住他下唇时,陈竹年眼里会带着一点温柔的笑。
他喊他“宝宝”,喊他“小鸟”,让鹤来疼就推开他。
五年好像把陈竹年所有坏脾气都磨掉了。
结束后鹤来会将脸贴在陈竹年胸膛,然后偷偷亲他。
鹤来以为这样的转变很好,变得让他更喜欢陈竹年。
然而直到此刻,鹤来才明白,身体的疼痛是最小的折磨。
所谓的“温柔”不过是一层虚伪的面具。
他宁愿回到过去,找到五年前那个冷漠无情,在一声不吭咬完他的腺体,并将Alpha信息素强行注入进去后,还对鹤来说“爱你是骗你”的那个陈竹年。
持久的激烈,双方好像要把所有的压抑都赌在这一处。
陈竹年刻意过分了些,似乎迫切地想要鹤来做出一点反应。
什么都好。
骂他,打他,说一些能把人伤透的话。
什么都好。
可是鹤来什么也没做。
陈竹年将额头抵在鹤来凸起的锁骨上。
灼热的喘息落在鹤来胸膛。
汗水滴答。
他指腹插入鹤来湿透了的发间。
室内逐渐安静下来,只听到两个人快速的心跳。
唇贴在一起,身体贴在一起。
可陈竹年却觉得,鹤来要永远离开他了。
这种强烈的,甚至找不到任何发泄点的失控感再一次淹没他。
没有任何抵抗的鹤来终于让陈竹年的情绪裂开一条缝隙。
不知道多久才结束。
身后已经不是肿痛,而是没有知觉,就像鹤来此刻的心,被反复挤压,变成薄薄的一片。
到最后他发现这是一种惩罚。
因为陈竹年对他说。
“你不应该在说完爱我之后,又抛弃我。”
陈竹年分化期那天,也用相同的表情对鹤来说。
【“你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又为我这种人流泪。”
【“你会后悔的。”】
然而不管是之前怯生生地对陈竹年说‘我……我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的鹤来,还是此刻问他‘你认为我爱你么’的陈竹年。
所有问题实际都围绕着陈竹年到底爱谁。
鹤来仰起头,颤抖的食指轻轻地贴在陈竹年眉间。
每每想起艾维,鹤来便不去纠结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