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伺候霍清弦洗漱换洗,她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她本想说今日七殿下赢得了大赛的事。
可今日的霍清弦情绪低迷,似乎没有什么心情,她心想或许李元澈会提及此事,便没再多言。
李元澈去了趟厨房,他吩咐侍女烧火,等他换了衣服便来做饭,他实则是心里没谱,想跟霍清弦说上两句话。
他细细品着霍清弦进门时的冷淡,是他做错了什么,还是霍清弦在军营遇到了什么事?
他回去时看到李嬷嬷从房间走了出去。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会,便推门进去,霍清弦正在抬手整理袖口,见到来人,她手中的动作一滞便当没看到那个人一样。
李元澈抿了抿唇看着霍清弦:
“不知将军什么时候回来,我未曾起锅,不过,菜已经备好了,你先歇息,很快就好。”
说着他解开斗篷搭在衣架上,转身就走。
“不劳殿下了费心了,我在军中吃过了。”
霍清弦冷冷的声音传来,李元澈脚下一滞,缓缓转过身,只见霍清弦神色严峻,他挤出笑:
“将军……这两日未回……可是在营中遇到了什么事?”
霍清弦抬眸看了眼他,眼里无一丝温度:“无事。”
霍清弦越说是无事,李元澈便觉得一定有事。
他心想,难道是与那件事有关?
他赶紧跑到床柜前从里面拉出一个箱子来,又想起自己把那些零碎的钱拉在霍清弦榻上了,他垂下眼皮,瞄了一眼霍清弦,心虚地从霍清弦眼前走过。
霍清弦余光追随他的身影而去,她目光一滞,看到李元澈在自己的榻上摸着什么。
李元澈将钱袋和箱子放在她面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微喘着气挤出笑。
“将军……将士们终日辛苦,如今来到这京城,大概是有很多地方要用到银两,这些银两,是我的一点心意,我想出一份自己的力,助军捐晌。”
霍清弦目光落在那些钱上,她的心逐渐沉落在谷底
什么助军捐晌,不过是要还自己人情的借口罢了。
她没想到,李元澈会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拼命地赚钱……他竟如此迫不及待。
上次云溪之事后,他们之间有种难以说破的疏离,可从国公府回来后,李元澈心情大好,她想,那国公夫人大概是对李元澈说了些什么,污淖巷之事,李元澈大概是知道了。
后李元澈又约见云霄,她回来时云霄又是醉的那番不省人事,想必将李元澈叫云霄来是有目的的,一些事云霄大概也告诉了李元澈。
若李元澈知道她日日让云霄保护他,她还能解释是怕他出意外,对霍家带来祸患,可那污淖巷之事,她一直未曾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若李元澈问起来,她又该如何回答?她的心思大概是会被人一览无余,李元澈会不会察觉?
可她回到府上时,李元澈却什么也没问。
上次云霄离府后,见了她几乎是绕道走,如此心虚的表现,更加说明云霄已经“背叛”了她。
她心怀一丝希望,若云霄真将那些事告诉了李元澈,李元澈会是什么想法?
他会信自己保护他只是为了霍家,还是……
她内心挣扎几番,还是没忍住叫来云霄,甚至用了一番逼迫的手段,云霄才吞吞吐吐说了实话。
那日在府中和李元澈一聚,云霄觉得李元澈已无药可救,无论他怎么劝解,李元澈都坚信霍清弦心里有他。
云霄细细想来,他和李元澈关系不浅,李元澈又是个至情纯善之人,他不忍心李元澈受到伤害,
他必须要让李元澈趁早死心,别人不知那霍清弦,他还不知吗?
霍清弦就跟那清庵的尼姑一样,对男女之事无欲无求,冰冷的很。
她想的事,可从来都不是儿女之情,就在前段时间,霍清弦派他去凉州兖州等地去办事,去找府中那些侍女的家人。
霍清弦将其事情的大概给他说了一遍,他才知道,原是有人要针对霍家。
起初,两人成亲就是霍老将军走的一步错棋,在来京城前,他们打听到的,李元澈可是个病秧子,谁可想李元澈如今活蹦乱跳的,霍清弦不会狠心到将李元澈谋害而死,和离便是最后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