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需要奴婢多说?”尤二姐白他一眼,“人都直接送到军营来了,可不就是什么脸面都不顾,意思清清楚楚吗?但凡是大爷开口说一句,她连衣服都能落地上。”
“你们就是只看见这点儿东西。”林锐没好气的一瞪眼,双臂张开揽著姐妹俩坐下,
这才隨便从材料中抽出一册,翻开后摆在长榻前的茶几上,“自己看看,然后再想想。”
“本月初,王义带四房小妾罗氏入军中住下,此后除偶尔回城外再未离营。”尤三姐一开始並未当回事,还很轻鬆的读出来,只是没读两句就傻了,“此女为王子腾妾室。
当夜两人。。。。。。。嗯,两次,之后除。。。。。。必有,王义白日处置军务,夜里则与罗氏多。。。。。。。嗯,期间与之商討事务,此女对军务几无了解,却颇通算数,协助处置帐目良多。”
就这一段儿读完,姐妹俩全傻了。
“看出问题了吗?”林锐没好气的点点她的额头。
“这不是说,那位蓉大奶奶在军中有眼线,甚至可以直接到这个王义的墙根底下听著?”尤二姐一脸焦急,“我的爷,奴婢姐妹跟著过来。。:::。那还让人活不活了?”
“傻瓜,你以为我让林鈺和林釗先一步,对手下兵丁又是裁汰又是补充的,还把亲兵撒出去,確保全部的总旗、试百户和百户全是自己人,连小旗都占据大半,为的是什么?
为何非要单独编练一个百户,小旗以上军官全是自己亲兵,而且专门布置在中军大帐左近?还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吗?”林锐忍不住笑出来,“现在放心了?”
“是不是不太够?”尤三姐急忙看他。
“確实不多,但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高水平。”这一点林锐也很无奈,“一共只有五个骑马抬枪百户、两个炮总旗,我能再练一个百户作为亲兵,已经是最大比例。”
“原来大爷早有准备,奴婢多虑了。”尤二姐明显鬆口气。
“既然已有这么详细的罪证,是不是快些送到上面,把这个姓王的劳什子东西处置了?”尤三姐一脸厌恶,“私下里偷个小妾也就罢了,横竖不稀罕,竟然还待到军中,真真不要脸!”
“不行。”林锐缓缓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些东西要是送到兵部,估计连个水还都不泛出来,上面自己就压下了,根本不会有丝毫消息传出去。”
“这是为何?”尤二姐不明白。
“家丑不可外扬?”尤三姐很没信心。
“不止这点,因为王义的问题不只是他自己有,而是整个军中的通病。”林锐还能不了解衙门里的毛病?“处置这个简单,其他人怎么想?会不会引起什么误会?”
尤家姐妹愜住了。
“大爷的意思呢?”尤二姐轻声问道。
“你回家一趟。”林锐早有考虑,“到时就以我的名义,找宝妹妹安排一下,隨便奏些时新的南货,弄几个礼盒,给寧荣二府的內院主子们送去,顺便帮我带封信。”
“是主要带信、顺便送东西吧?”尤三姐立刻脸。
“又来了?”林锐瞪她一眼,“你猜我为什么不让你去?”
“妹妹!”尤二姐急忙劝说。
“哼!”尤三姐沉著脸,却还是老实跪下。
“你呀!”林锐並未过多斥责。
金釵们都有脾气、性格,他也不喜欢木头美人,所以对家里的妹子多有宽容,只要不过分、不误事,全当是情趣便可,顶多有个三五天不说话,他再去按著收拾老实就行。
“却不知这信要带给谁?”尤二姐明智的不再多问。
“珠大奶奶。”林锐没隱瞒。
尤家姐妹齐齐一证,很快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哟,奴婢早知道大爷的『长处”,却也没想到,竟能伸到这么远的地方呢!”尤三姐似笑非笑的飆起了车,“只不知荣国府的两位少奶奶挨著住,另一位是不是。。:::。咯咯咯!”
林锐懒得多说,顺手一带將她拉到身前,轻轻拍两下首。
“大爷让奴婢什么时候过去?”尤二姐面颊微红,转头避让。
“不急。”林锐舒服的倚在靠背上,“这么大的事情,没个十天半月不会有什么用处,一两个月能取得进展都算快的,再怎么著急都没用,还不如轻鬆些。”
“奴婢明白!”尤二姐自然没意见。
林锐轻抚她的俏脸,示意她也跪下。
林府,园绣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