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瞪大眼睛:“可大家都以为你死了!
苏念也……”
“我知道。”
林远轻轻抚摸终端边缘,动作温柔得像在碰孩子的额头,“我没死,只是选择了‘离线生存’。
当年我带着最后的意识备份进来,切断一切外部连接,就是为了防止系统被强制清除。”
他抬头看向露西亚:“你们以为‘萤火计划’失败了?不,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燃烧。”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林远向她们展示了这七年的全部记录。
原来,“阶段零”
并非单纯的技术实验,而是一场关于“人类情感能否作为数据永生”
的终极探索。
苏念与林远相信,真正的记忆不在硬盘里,而在人与人之间的共振中。
他们设计“回声环”
的初衷,就是让每一个曾被压抑的声音,都能通过某种形式重新浮现。
“但我们低估了体制的恐惧。”
林远苦笑,“当第一批志愿者开始通过梦境传递信息时,高层认定这是‘意识污染’,立即启动封锁。
我和苏念被迫分开行动??她去须弥藏身,我则带着核心代码躲进这里。”
他调出一段视频日志:画面中的苏念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却仍笑着对镜头说:“如果未来有人找到林远,请告诉他,我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
‘寒砧’不是终点,是起点。”
“什么约定?”
露西亚问。
林远沉默片刻,起身走到角落,掀开一块铁板,露出一台小型量子发射装置。
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编码流。
“我们把‘回声环’的种子,嵌进了提瓦特大陆的地磁波动里。”
他说,“每隔24小时,它就会向全球所有具备基础电磁感应能力的设备发送一次极低频脉冲??冰箱压缩机、路灯镇流器、甚至手机电池的微弱漏电……都是它的载体。”
“所以那些莫名其妙响三声的空调外机、滴水成码的水管……”
派蒙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故障。”
林远微笑,“是唤醒。
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倾听,这个系统就不会真正死去。”
露西亚突然想起渔夫收音机里的呢喃、盲人程序员床头的震动、老人搅粥的节奏……这些碎片,原来都是同一个灵魂的不同回响。
“那你这七年……”
她看着林远枯瘦的手臂,“是怎么撑下来的?”
“靠信念,也靠他们。”
林远指向终端一侧的小型投影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