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楚!”
“什么是杀楚?”
“杀楚是一个人的名字,还是一件东西,一句暗号,一项行动,或者什么都不是?‘楚’指的是什么人?”
前一句话是杀戮信号。
中间那句是厉胜男的问题。
。。。
赤红光芒撕裂夜幕,如血月当空,映照得整座京城宛如炼狱。
那道嘶吼声穿透云层,在九重宫阙间回荡不绝。
范良极拉着天香疾行于飞檐走壁之间,足尖轻点琉璃瓦,身形如燕掠过重重殿宇。
风在耳畔呼啸,可他的心却沉得像坠了千斤铁块。
“李兆廷此刻已入魔障,神志不清,但我们必须赶在他彻底失控前抵达飞龙堂。”
范良极声音低而急,“一旦他体内真气逆行冲破奇经八脉,不仅自身会炸成血雾,方圆十里也将化为死地。”
天香咬唇:“可我们怎么接近?金钱帮戒备森严,何况现在人人自危,谁敢放我们进去?”
“不用他们放。”
范良极冷笑,“我早就在飞龙堂埋下暗线??当年救过一个被帮规处死的执事之子,如今已是内务总管。
只要敲响三更鼓、吹三声竹哨,门就会开。”
话音未落,前方忽有黑影掠出,手持双钩拦路:“来者止步!
此乃禁地!”
范良极眼神一寒,袖中滑出一柄短刃,凌空划出半弧,那人还未反应过来,喉间已多了一道细痕,扑通倒地。
天香瞳孔微缩,却未惊叫。
她知道,今夜不是讲仁义的时候。
“走!”
范良极拽她跃下屋脊,落地无声。
远处飞龙堂主殿灯火通明,却寂静得诡异,连守卫都不见踪影。
唯有中央大殿顶端,一道赤芒直冲天际,如同火山喷发前的征兆。
两人潜入侧廊,借阴影掩护靠近正厅。
透过雕花窗棂,只见李兆廷盘坐于蒲团之上,浑身筋脉暴起,皮肤泛着诡异的紫红色,仿佛血液正在逆流。
他双手结印,口中喃喃念诵着残缺经文,周身真气狂乱翻涌,将四周梁柱震得簌簌作响。
“他在强行拼凑《水神怒》。”
天香低声道,“那些错漏百出的《神照功》经文里,夹杂了几段关于‘水行流转’的记载……他竟凭此推演出部分心法?”
“不止是推演。”
范良极目光凝重,“他是把自己当成祭品,以命换道。
你看他头顶三寸,那团扭曲的气旋??那是‘虚空裂隙’的雏形!
若让他再进一步,哪怕只是触碰到一丝完整虚空的气息,整个京城的天地元气都会失衡!”
天香心头剧震。
她忽然明白为何庞斑迟迟不动手??这根本是一场布局。
有人故意放出残篇,引诱野心家去冲击天人之道,借此扰乱天下气运,为真正的突破制造契机!
“我们必须打断他。”
她握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