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丹凤跑得快,他追得急,追了一会儿,渐到城郊,童子奇一看情势不对,忙呼道:“哇操,尹姑娘,你到底要去哪里?”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死皮赖脸跟着姑娘屁股干啥?”
尹丹凤脚步更加急。
童子奇提了口气,飞越尹丹凤头顶,落在她前面,伸开双手一拦。
“哇操,等一下。”
尹丹凤一拧腰,由旁跑过去,童子奇比她更快,又把她拦了。
她几次冲不过去,泪水急得淌下。
童子奇挤出了笑脸,道:“哇操,姑娘,你就让我跟你一次吧。”
“姑娘要去解手你也要跟?”
童子奇一征之后,知道她气还未消,笑嘻嘻道:“哇操,姑娘解手,我可以替你把风呀。”
尹丹凤再也忍不住“卟”一声笑了出来。
一笑之后,又再板起面孔,粉拳在他身上擂鼓似的乱打着。
童子奇无奈道:“好了吧,算我说错话,是我要跟你在一起。”
尹丹凤这才转嗔为喜,笑道:“你这张嘴可真厉害,叫人怎么能相信?”
童子奇感叹道:“哇操,我没叫姑娘相信哦。”
尹丹凤“哼”了一声鼓着香腮,往来路走了去。
到了城内,她连拐了几个弯,来到一条不太小的巷子里。
童子奇抬头望去,巷内一栋院子门口,高悬着两盏白色的纸灯笼,灯笼之间有块牌匾,上书“大川镖局”四个金漆大字。
他心中暗想:“哇操,这么远僻,难怪我找不到。”
到了门口,尹丹凤立即敛起笑容,引着童子奇入门。
后门是一个院子,里面放了一些刀,枪,剑,戟及石锁,石担练身体的东西。
在院子的两旁,有几间厢房,正中对着的是大厅,柳大川的灵堂就设在厅上。
尹丹凤轻声道:“你先坐一会儿。”
说着,走近内堂。
那趟子手忙去倒茶,童子奇点了柱香,拜后插上了香烛,又拜了几拜。
就在这时,尹丹凤扶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出来,介绍道:“姐姐,这位就是童子鸡大侠,天下最大最大的大侠。”
话声中,朝童子奇送了个秋波。
童子奇抱拳道:“不敢,我是童子鸡,不不,是童子奇,这位大概是柳夫人。”
尹彩凤还了一礼,哀声道:“童大侠,不辞千里前来吊祭,未亡人感激不尽,家内没有长者,礼数不周之处尚请原谅。”
童子奇谦虚说道:“哇操,夫人不必客气,我只是一个浪子四为家,所到的地方都是污秽之所,所交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更是不懂得礼数。”
尹彩凤想不到童子奇说得这么坦诚,反倒叫他的话怔住了。
“童大侠言重了,像童大侠这种人,许多所谓正人君子都不如你,外子新丧,不便设宴,请童大侠委屈一下,在此吃顿粗饭如何?”
童子奇尚未回答,尹丹凤已抢先道:“他最喜欢吃粗饭,姐姐这句话可正对了他的胃口。”
尹丹凤即吩咐下人,准备一桌酒菜,童子奇暗暗叫苦。
因为他生性放荡,对着一个初次见面,刚刚死了老公的女人,不知道何以对?
童子奇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哇操,柳总镖头遇害的经过,夫人能否说一遍?”
尹彩凤的眼光低垂,喃喃的说道:“外子惨遭人杀害,连凶手的相貌也不知道,只知是赵总管请人运回镖局的。”
“哇操,赵总管?可是那赵俊?”
“正是,童大侠跟他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