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您听我解释。”曹洪局促的站着,七八尺的大汉低头耸肩,乖巧得不行。
他最惧怕的就是,嵩伯父的规戒、炽伯父的马鞭。
“你刚才那嚣张的模样呢?你翁翁又怎么了,接着说啊!下面呢?”
“下面,没有了……”曹洪畏惧的抬了抬眼。
“没毛病,”曹嵩愣了许久,没想到什么话来反驳。
曹洪的翁翁,可以指大宦官曹腾,当初自己是过继给他,曹氏一脉的许多人都受其恩泽,叫一声翁翁不为过。
下面没有了,特么也没错!
“嵩伯父,我这些兵都是凶悍勇猛的人,这些年南征北战,一旦得胜,都允许他们大抢三日,来发泄生死之愤。”
他还在解释方才的话,试图让曹嵩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故此,一旦军规更改,戒律严格,他们便会不满,若是不满积攒过多,说不定会哗变!”
曹嵩正想反驳回去,好生教育一番,结果曹洪语气一弱:“所以我即使万般同意您的仁德主张,也不能直接表现出来。”
“哦?”曹嵩意外的顿了一顿,然后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
曹洪叹道:“我当然要与他们同仇敌忾,反对此令,而后再去据理力争,回来就可以让他们放心,就算是不能抢了,但是有犒赏呀,我就说犒赏是我争取来的,他们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诶!你小子还真是个天才。”
曹嵩一听就乐了,你把火都发了,他们就没得发了是吧。
曹氏的这些后辈宗亲,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个个都是人才。
曹安民除外。
“不过嵩伯父,你这精神头看着……挺好呀。”
曹洪露出了憨厚模样,他已经偷偷打量好几次了。
曹嵩身姿挺拔,气度儒雅,头上白发虽多,但两旁出现的黑发,倒是有前几年还是太尉时的风采。
“嗯,”曹嵩轻声回应,转身负手而走,曹洪在后面站了站,愣是没想明白他来干什么的。
“嵩伯父?这就走了?”
“不走你请我喝酒?”
“我请您——不是,您来干什么的?”
曹嵩顿了顿身形,半转头来露出一个侧脸:“以身作则,巡视附近营寨,你这营中状况,尽快写一份文书来找我汇禀,老夫可以为你出策改良。”
曹洪:“……”
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妄想当别人的白月登。
谁要你出策啊,你懂个毛,你有毛吗,一根都没有,都快掉光了。
他腹诽了几句,曹嵩走得越远,他的表情也是越发嚣张,最后不以为然的翘了翘嘴:“哼,反正也没几年了,本将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