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了吧?”乔静问。
“好多了。”任凭回答。
“来吧,吃饭。”妻子的话声音不高,却充满了温柔。
她端起碗,舀了一勺面条,送到任凭嘴里。
任凭这才想起来,自己中午没有吃饭,那时说不定自己正在手术室里被抢救。
看看房间里斜射过来的夕阳,估计已经下午四五点了,自己已经近十个小时没吃饭了。
他只觉得到嘴里的面条不经咀嚼就进到了肚子里,况且奇香无比,恨不能一下子将碗里的面条全都吞下去。
他太饿了,车祸没有摧毁他的消化系统,反而使它们的功能更强了。
“爸爸,面条香吗?”粟粟问。
“嗯,香,香。”任凭忙不迭地点头说。
“妈妈在这离不开,还是我出去买的呢。”粟粟骄傲地说。
“粟粟真有本事。”任凭夸奖道。
“粟粟,去写作业。”乔静朝粟粟说道。
粟粟答应一声,从病床下取出书包,掏出暑假作业,趴在那个小茶几上写起来。
任凭一连吃了三碗面条,他边吃边看着妻子专注地喂自己时,感动得流下泪来。
他想着这几天和妻子离婚的前前后后以及自己做的对不起妻子的事情,不禁羞愧满面。
“乔静,真对不起。”他说着,又有两行热泪滚落下来。
“别说了,人都成这样了还说这干啥?”乔静制止着他。
“我做得太不像话了。请你原谅。”任凭继续说。
“有个情况我给你说一下,徐风没事,只是身上挂了几道血印子。现在已经去修车了。”乔静把话岔开了,可能现在的环境下她不想提这个令她伤心的话题。
“真是万幸,要是他要再有个三长两短真不好交代。”任凭后怕地说。
“另外,还有一个叫黄素丽的同事来看过你,那不,墙角那个花篮就是他拿的。”乔静指了指病房的一角,那里有一个扇形的花篮,那些康乃馨、玫瑰、百合等花或艳或媚地开放着。
任凭的心头又掠过一丝愧疚。
唉,自己是怎么变成了花花公子的呢?
原来自己可是一个很本分的人哪!
乔静还不知道自己和黄素丽的关系,要是知道了她不气得翻眼才怪!
任凭看了一下自己住的病房,一共有两张床,另一张床在自己的南边,是空着的。
忙问乔静那床上有人没有,乔静说不知道。
任凭想到骨科医院办公室的老张前两天还找自己办事,就让乔静找到自己的手机和商务通,在床上给老张打了个电话。
老张很快就跑来了。
他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个子不高,但是很精干。
他到病房里一看就说,住这里怎么行呢?
条件太差了,我马上安排调到高干病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