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上前两步,温软的柔荑轻抚我的面颊,娓娓道来:“一年前医生给你做了催眠治疗来是你忘掉你的妄想,但他说这个疗法只能封存你的幻觉记忆,但不能阻止你的头脑无中生有地产生新的幻觉。”
我喉头发涩:“可我——明明看到了——”
“怎么看到的呢?”妻子问。
我跳上了床,把烟雾报警器摘了下来,给她,道:“我在里面装了摄像头,家里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
妻子半信半疑地往栅缝里看了看,道:“哦?你还真是变态啊!都拍到什么了?”
看她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忽然怒火攻心,抢过报警器重重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的报警器零件崩出很远。
我没注意这些,拉着她的手走到了书房的电脑前。
我打开电脑对她说:“你的丑行的监控录像我都保存下来了!”
我打开摄像头应用的云存储空间,想找到我的收藏,但云空间里空空如也。
这怎么可能?
我心如电转,指着她道:“肯定被你发现删除了!”
妻子撅起了嘴。
“我——我还有别的证据!我在你包包上装了窃听器。我听见了你和老王……”
妻子叹了口气,打断了我,道:“你以为我没有发觉吗?你固然把窃听器塞得很好,但你要知道,我每次在外面排队没事都会捏那个小兔子挂坠玩啊!我早就把它给拆出去了!当时我就觉得你又犯病了,唉——”
那我听到过什么?我幻听了吗?
“那你和郝映……”我颤声道。
“郝莹。”妻子纠正我的发音。
“我在他家也装了监控……”
“哦?你还真行啊!什么时候?”妻子有些惊讶。
“你肯定也见过了,就是这个所谓的新冠病毒测量仪。”我打开书柜底部的抽屉,拿出我装旧光盘的塑料袋,一边在里面找我改造的那两个除臭盒,一边说,“我改造过了,里面其实是摄像头,我那次假冒大白装在了郝映家。”
然而袋子里只有光盘,没有别的东西。我头上开始冒冷汗。
“我在郝颖家没见过。你知道郝莹住哪儿?”妻子奇道。
“我当然知道了,就在边上楼的1314号。”
妻子的修长的柳叶眉皱了起来:“但她家门牌号是919啊?1314住的谁?”
“你——”我有些紧张起来,“我有证据!”
我在电脑上打开那对监视摄像头的云空间,想调出那里的视频,结果那里……也是空的。
我有些慌了,这怎么可能?上次它们还在那里呢!我上次是什么调阅来着?我使劲回想着……
妻子看着我,眉目之间尽是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