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锋出现在车门前,背着光,不知是什么表情:“你隆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你自己下来。”
不是自己下车,也是被拖拉硬拽。
余未顺从地下车,迅速环视四周。这片是个废弃工厂,周围全是被砍伐过的树木,一眼看去没有村庄,远处几座山,妥妥的偏僻乡下。
工厂门口站着的几个男人,正往这边来。
用腿逃跑不太现实,对方开着车一下就追上来了。力量、速度、人数,都是劣势。余未在心里暗暗下判断。
“过来。”卫锋的手揽过余未的肩。
她轻巧地避开:“我自己会走。”
瘦小男人在前面推搡着被弄醒的男女往工厂走,几个年轻人满是恐慌,有一个试图逃跑,跑出去没多远立马被抓回来。
“让你跑!”那瘦小男人抄过一根棍子,就往逃跑的人腿上猛打。
被打的人一下跪在地上,哀嚎着。
余未眉心蹙起,不忍地别过眼。棍子敲在□□上的声音闷闷的,一下下传来。
工厂面积很大,满地泥沙灰尘,天花板一缕缕的蜘蛛网纵横交错,显然是积灰已久。他们一行人被赶至角落。
几个男人将那些年轻的少男少女按到地上,全绑在一起。唯独余未被排除在外。
卫锋朝她走过来,自上而下细细地打量她,从脸看到胸,再到腰,腿。
他摸上她的脸,指上染着烟味。她立马后退一步,躲开。
“还是那么排斥我啊,”卫锋也不恼,嬉笑着瞧她,“明明我对你挺好挺温柔的。”
余未不出声,警惕地盯着他。
卫锋上前一步,一把搂住她的腰,暗暗发力,不让她后退,另一手重新摸上她的脸,得意地笑:“你皮肤好滑好软啊。”
余未挣脱不开,勉为其难对上他的脸。
他长得还算端正,又精于打扮,按理说不至于让人犯恶心,但她想到他做的那些事,一下极其反感。
她悄然抬脚,用力踢他小腿。
“呃!”他痛得弯下腰去。
坚硬的凉鞋根磕在他皮肤上,划出一道几厘米的血痕。
所有人都看过来,卫锋一下脸上挂不住,恼火间,迅速抬手扇了余未一巴掌,“啪”地一声,极响亮。
余未没能躲开,被打得歪过脸去,左脸上火辣辣的,眉眼间有些惊愕。她长这么大,头一回被扇巴掌。
“锋哥!”一旁的瘦小男人紧张地往前迈了一步,“你别打她。要让隆哥看到……”
“闭嘴!”卫锋恼怒地狠踢那劝解的男人,“用你说吗?!”
“操!”卫锋甩了甩扇人的那只手,“打得我手疼。”
余未倔强地站着,一言不发。
卫锋没再自讨没趣地贴上来,撂下话让人看着她,自己走出工厂。
“姐姐,你没事吧?”陈爱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余未看过去,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我没事。”
那几个被绑来的人瑟缩着紧挨在一起,只有余未的脚是自由行动的,但也仅限于几步之内,周围几个男人看管着,没法走出去。
余未站得累了,挨着陈爱玉席地而坐,两手一直被捆在身后,又紧又绷,有些发麻。
“怎么办,姐姐。”陈爱玉小声地和她说话。显然这在场的人里,只有她知道余未是警察。
“别担心,我们会得救的。”余未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