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安室透沉睡的脸上。
近距离看去,他的五官的确无可挑剔,肤色与发色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即使闭着眼,也难掩那份独特的气质。
望月莲单手托腮,不由有些出神。
曾几何时,安室透刚在作品中登场时,她也曾是忠实的粉丝之一,据说作者最初是想要将他塑造成纯粹的黑方,却因人气太高而不得不“洗白”,变成了公安安插在“水厂”的卧底。
可怜琴酒,一个人扛起了整个组织的KPI。
或许是因为病房里过于安静,望月莲托着腮,不知不觉竟也睡了过去。
知道身旁传来一丝极轻的窸窣声,她才骤然惊醒,猛地睁开眼睛。
下一秒,她便直直撞进了一双紫灰色的眼眸里。那双眼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但几乎瞬间就变得清明锐利。
望月莲立刻双手合十,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慌张,“对不起,先生!真的很抱歉!我早上出门时有点走神,不小心撞到了您。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心下暗自腹诽:不愧是和赤井秀一同期进入组织的精英,连碰瓷手法都如此相似,敬业得令人“叹服”。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安室透审视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转,那眼神仿佛能穿透表象,直抵人心。病房里的空气都因这份沉默的打量而凝滞了几分。
良久,她终于听见他开口,声音带着初醒的微哑,却听不出太多情绪:“我自己当时也有些走神,不全是你的责任。”
当然不是她的责任,就是你故意碰瓷!
她在心里腹诽。
“我叫望月莲。”她赶紧接话,态度诚恳,“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关于后续的赔偿和医疗费用,我一定会负责。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安室透。”他简洁地回答。
“安室先生,”望月莲微微倾身,语气关切,“在您昏迷期间,我已经带您做了全面的检查。医生说是脚踝受伤,还有些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请问您在这边有家人吗?我可以帮您联系他们来照顾您。”
病房里再次陷入了凝滞。
望月莲听见安室透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不易察觉的落寞:“我没有家人。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她敏锐地捕捉到他话语中那转瞬即逝的情绪。
或许是真的,或许只是他精心设计的戏码。
望月莲立刻顺势开口,语气充满了歉意,“如果安室先生不介意,请让我来负责照顾您一段时间吧!毕竟让您受伤是我的责任。”
她稍作停顿,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只是……我并不是一个人住,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只要安室先生不介意和他们相处,我愿意照顾您直至完全康复。”
这番话显然有些出乎安室透的意料。望月莲能够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再次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更深层次的探究。
她适时地再次双手合十,微微低下头,将“肇事者”的愧疚表现地淋漓尽致:“真的非常抱歉!”
又是一段令人屏息的沉默。
终于,她听见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无波,却暗藏机锋:“那就……麻烦望月小姐了。”
望月莲陪着安室透在医院留院观察直至傍晚。在医生最终确认他除了脚伤和轻微脑震荡并无大碍后,才获准出院。
再去办理出院手续的途中,望月莲迅速给萩原研二他们打了一个电话。
话音刚落,那头的回应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将所有手续办妥,药费结清,望月莲提着一袋药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脚踝不便的安室透,慢慢向医院的低下停车场走去。
她的步伐稳健,支撑着他部分的重量,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充满歉意、人畜无害的笑容。
望月莲刚在驾驶座坐稳,指尖还未离开启动键,身侧便传来了安室透状似随意的询问:
“望月小姐……有很多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