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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第2页）

杨子规被花寻归突然凑过来的面容吓得心脏一抖：“什，什么骗，我也没说你骗我了啊。”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开心了。“

“我哪……”杨子规刚瞪着眼装凶嚷了个开头就没声了。好吧，自己确实是不开心了，但是他也确实是没想到能被花寻归给看出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到现在都没制定出什么详细计划来。”花寻归接着解释。

杨子规盯着花寻归真诚至极的表情，试图寻找些破绽。

这时，在一旁按捺多时的刘曲轻咳了一下，快步走过来对着花寻归低声道：“陛下，人到齐了。”然后又快步退到了远处的阴影里，低头装瞎。

花寻归第一次没有迟疑地抬手，触上杨子规的脸颊。

“等我一会儿，记得你还没跟我说生辰快乐。”

说完，他淡去笑容，顷刻之间恢复了刚才威震四方的气势，坐上了那个只属于他的耀眼的王座。

花寻归倒是处变不惊，可他刚刚那一个短暂的触碰却让杨子规彻底失了神。杨子规右手抚上胸膛，紧贴着着自己兴奋过度的心脏，努力调整自己不畅的呼吸。

那厮到底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了什么啊！

花寻归一落座，大殿中立马恢复了秩序，等待着花寻归发话。

“诸位入座吧。刘曲，上菜。”

不用刘曲高声吩咐，在百位大臣井然有序地坐到各自的位置上后，一众丫鬟端着菜排着队，开始往每个人面前的桌子上摆菜。不出意外，宋肖求又是坐到了左边第一位，而右边第一位左是少傅钱文旭。杨子规这次不是主角，也就免去了跟宋肖求脸对脸坐着的灾，排在钱文旭后面几个位置。他又前后转了一圈，发现黎元不在。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不知道这么重要的日子那小子跑去干什么了。”

等到杨子规摸清了众人的排位，菜也上完了。他低头一看，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菜不管怎么说也有些寒酸了。且不说没什么大鱼大肉大部分都是素菜，菜品也没几个，堪堪能摆满这张本就不大的桌子。

“皇上办生辰宴一向朴素，那仅有的几块肉只是为了下酒罢了。”

杨子规听见旁边的人给出的解释，再细想想，心中虽有个不确切的答案，但不能确定花寻归的用意是什么。

决定找时间问问花寻归后，他发觉自己的礼数不周，便赶忙转过去，向那个给他解答的人行了个礼：“多谢解答，不知这位同僚如何称呼？”

“小杨将军，鄙人姓钱名索，”他擦了擦自己沾着菜汤的手，回了个礼，“少傅钱文旭的儿子。”

杨子规道：“久仰久仰。”

“不敢当不敢当，”钱索摆摆手，旋即继续端起碗囫囵吞咽起来。

杨子规礼貌地报以微笑。他思虑过多，念着宋肖求和黎元，便没什么心思品尝这些佳肴。几口菜下肚，他便搁下筷子，目视前方静静地等待仪式的开始。

虽然花寻归过生日提倡的是简洁为主，但是毕竟是一国之主，该有的简单仪式还是要有的。等着这些人第一阵热闹劲过去，就该进献万寿酒了。等待的过程并不漫长，大家都知道主次分明，象征性地哄闹了一会儿就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目光集中在大殿的中央。

刘曲看时间差不多了，在得到花寻归的授意之后，高唱一声：“进献万寿酒——”

旁边静候多时编钟丁零当啷一响，其余的乐器齐齐发出声响，细腻动人的音乐如清泉般汩汩流淌在大殿上。所有人屏气凝神，将目光转向门口。

在缓缓泻出的乐曲声中，一个人端着一个盖了红布的托盘，身着石青色蟒服郑重地走进殿中。明亮的烛光随着他一步一晃，所有的臣子都清楚地瞧见了他身前所绣的图案。一条栩栩如生大蟒斜飞在他胸前，青海波与卷云纹遥相呼应，仿佛真的有一条威风凛凛的蟒蛇从波澜壮阔的海天之间腾空而起，咆哮着穿云而过，盘旋着山巅之上。

是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