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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世界5（第6页）

他几乎是立刻订了最快的航班，用他那个年纪罕见的速度收拾行装，跨越了大西洋，再次踏上了哥谭这片土地

空气中熟悉的，混合着潮湿，腐朽和一丝危险的气息，竟让他有种病态的回家感

他根据迪克之前含糊提过的地址，找到了他们现在的临时基地，他站在那扇冰冷的金属门前，阿尔弗雷德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因为长途奔波而略显凌乱的衣领，然后敲响了门

门开了

临时基地的客厅里，灯光不算明亮，弥漫着消毒水，血腥味和冷却的披萨混合在一起的古怪气味

他的小鸟们东倒西歪地挤在一起

只有迪克还勉强醒着，正试图用没受伤的手臂给自己倒杯水，他看到门口的身影时，脸上露出了意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

“阿……阿福？”

达米安躺在唯一的长沙发上，身上盖着那件属于他父亲的黑色披风，整个人蜷缩进去，小脸苍白，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因氪石残留的影响而痛苦地紧蹙着

杰森坐靠在沙发上，抱着胳膊，盖着一条毯子，头歪向一边，似乎睡着了，但他破烂的夹克和衬衫下，胸口缠绕的绷带正隐隐透出新的血色，脸上也带着新鲜的擦伤和淤青

提姆则靠着杰森的肩膀，和他共享着同一条毯子，一条胳膊用绷带吊在胸前，另一只手边还放着一个只吃了一半的冷汉堡，显然也是累极了才睡去

失去蝙蝠侠的哥谭，如同脱缰的野兽，将积攒的疯狂在一周内尽数倾泻，这场反扑，仅仅一周，就将这群试图撑起天空的年轻人，伤得遍体鳞伤

阿尔弗雷德痛苦地皱紧了眉头，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不想看到这样的景象，他离开就是希望他们能……能稍微轻松一点？可为什么会这样？天哪……

迪克已经悄悄地移动了过来，生怕吵醒其他人，他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想要解释的急切

“阿福，我们……我们只是……”

但阿尔弗雷德没有让他说下去

老管家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轻轻捧住了迪克的脸，他的拇指摩挲着迪克脸颊上一道新鲜的划痕，目光扫过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眉宇间无法掩饰的重压

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心疼和自责

“Iknow，myboy…Iknow…”

他顿了顿，看着迪克瞬间泛红的眼眶

“Imback…”

……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熟悉而诱人的香气渐渐弥漫在空气里，驱散了消毒水和血腥味，那是炖肉的浓香，烤面包的焦香，还有热汤的温暖气息，是韦恩庄园的味道，是家的味道

小鸟们被这勾魂的香气从疲惫的沉睡中慢慢唤醒

“Emmm……阿福？”

杰森迷迷糊糊地嘟囔着，第一个睁开了眼睛，他眨了眨，适应着光线，然后难以置信地看到了那个穿着笔挺西装和系着围裙的身影，正将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端上那张临时拼凑的餐桌，而迪克已经坐在桌边，笑眯眯地看着醒过来的杰森

紧接着，提姆也被杰森的动作弄醒了，他揉了揉眼睛

“谁把灯打开了……”

他茫然地看向餐桌方向

达米安也在沙发上难受地动了动，顾涌了几下，发出一声不满的嘟囔，从披风里探出头

然后，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他们以为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地方上的身影

“阿福？”

他们彻底清醒了，愣愣地看着

阿尔弗雷德将最后一道汤放在桌子中央，转过身，面对着他的少爷们，脸上是那种他们熟悉无比的平静表情，如同过去千百个夜晚在韦恩庄园的餐厅里一样，清晰地说道

“是的，少爷们，晚餐准备好了”

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

在用餐之前，请务必……先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