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就摆明了她们现在不算是好朋友,虽然她们的确没有接触太多,换成舒我也会这样想,但是这就说明她还不如盛阳,好吧,她就是很不爽。
不爽归不爽,舒我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冷静,一言不发,搞得陶软有点不知所措,思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高中生活总是枯燥而乏味,在一眼望不到头的考试里,唯一值得期待的就是一个月一放的假期,每到这个时候,大概在前三天绝大部分人都会不约而同地陷入躁动,当然,这也是有例外的。
比如陶软,仿佛对于放假还是上课都处于一种天然免疫状态,无论是上课的时候突然放假,还是放假的时候突然上课,她总不会展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仿佛就是吃饭和喝水一样,永远不会为此感到惊奇。
大概这就是独属于学霸的特殊体质。
除了陶软之外,剩下对于放假没什么反应的就是舒我了,不过这就是属于走读生的特权了,舒我天天都会回家,放假只不过是在家里待的时间更长一点而已,自然而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
两个人截然不同的心态在这股躁动里既格格不入又有一种旗鼓相当的登对,真让人不得不感叹:果然,成为同桌是有原因的。
在万众期待中,放假的铃声终于敲响,欢呼雀跃,人声嘈杂,有人坐上回家的公交,有人坐上电驴的后座,有人坐上炫酷的跑车,有人孤身一人走回家中。
陶软拖着不大不小的行李箱走到了家里,这是陶软爸妈在学校旁边租的一个平房,有些破旧,也正因为如此省下许多房租。
没有人出来迎接,陶软习以为常,从书包里拿出钥匙自己开么,然而进门第一眼注意到的人让她愣了很久。
陶雪,她的姐姐,神情非常冷漠地坐在已经掉皮的沙发上,对于爸妈的笑脸相迎视而不见,就连陶软回来也只是瞥了一眼毫不在意。
“软软回来啦。”李秀之坐在沙发上招呼了一声,陶钢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陶软,赶快过来帮陶软搬行李箱。
男人因为常年在太阳下暴晒肤色黄的发黑,两鬓斑白,手指粗糙却有力,毫不费力地就提起了陶软拉起来吃力的行李箱。
老实说,如果不是在细看之下可以发现这个中年男人和陶软的五官有些相似的话,根本不会有人会认为他是陶软的父亲,一个建筑工人。
陶软换下鞋子,和陶雪打了个招呼:“姐,你回来了。”
“嗯。”陶雪的冷淡在陶软意料之中,陶软默不作声。
李秀之很亲昵地拉过陶软的手,刚想要将陶雪的手也拉过来却被毫不客气的避开,李秀之也不生气,瘦小的脸颊上满是精打细算的精明。
“你妹妹在学校成绩可好了,一定能考上好大学,你们两个就是我的骄傲。”李秀之脸颊上没什么肉,也从来不花钱保养,笑起来松垮的皮肤堆叠在一起,几乎满脸都是褶皱。
陶雪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你的骄傲,你儿子才是你最大的骄傲吧,我们两个爬再高也是你儿子的垫脚石。”
被毫不留情的戳破,李秀之也没有真的生气,而是换一种嗔怪的语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兄弟姐妹之间相互帮衬,一家人才能其乐融融,什么垫脚石不垫脚石的,不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陶雪冷笑一声,眼看就要爆发,陶钢赶忙从厨房里出来:“小雪,你妈嘴笨不会说话,你们学习好考大学奔的是自己前程,只要你们姐弟三个好好学习,不像我们这样的泥腿子靠力气讨生活,我和你妈就放心了。陶硕不用你们姐妹两个费心。”
李秀之对陶钢说的话不是很满意:“你们两个年纪大,花家里钱最多,我和你爸耗费这么大代价把你们供出去,你们不得也帮我们两个照应一下你弟弟,给你们两个上学花的钱都够给你攒结婚钱了。”
陶软依旧默不作声,只是神色有些松动,不知道想些什么。
陶雪就没有这样的忍耐力,丝毫不留面子:“代价?什么代价,我从小到大没上过一次补习班,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差的,大学学费贷款,生活费是我每天做家教赚来的,你们是付出了多大代价,要我这么忠心地为你们累死累活!”
李秀之一听就不乐意了:“这不是家里没钱吗!你以为我不想给你们最好的吗,条件就摆在这里,我能有什么办法,你爸爸没能力,难不成要我们卖肾卖血吗?”
“是是是,你们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那别生这么多孩子啊!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干嘛宁愿交罚款也要生儿子!那个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有没有办法!”
陶雪声音尖锐指控着李秀之,陶钢赶忙出来调和,一边指责李秀之一边安抚陶雪,反而是陶软有点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