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她的腰际伸来一只手,王振有些吃味的问道,“在看什么?还在掂记你的旧情人?”
沈婉烟立即换上妩媚的笑容,“王总说笑了,我只是在欣赏今晚的客人。”
王振搂住她的腰,“走吧!陪我去下一场,几个朋友组了私人局,带你去见见世面。”
沈婉烟顺从地点了点头,趁着王振扭头与朋友打招呼,她最后看了一眼顾砚之所在的方向。
他回到了人群中央,被今晚最顶级的那圈客人簇拥,名利场里的森严秩序在这里演绎极致,也都向。。。。。。
极光在夜幕中缓缓流转,像一条条温柔的丝带缠绕着地球的脊梁。苏晚站在共生塔顶层的观景台边缘,指尖轻触玻璃,仿佛能透过这层透明屏障,触摸到那片流动的光河。她知道,那些光不再是单纯的自然现象??它们是亿万心灵共鸣的具象化,是情感频率叠加后跃迁出的可见波长。
林墨谦端着一杯热茶走来,放在她身旁的小桌上。“你又一夜没睡。”他说,声音低而稳,像是怕惊扰了这片刻宁静。
“睡不着。”苏晚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脸,映着窗外斑斓光影,“我总觉得……还有谁在等回应。”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远方。“你说的是南美的水晶树?”
她点头。“那棵树会让人梦见‘前世’。但我不确定那是记忆,还是某种集体潜意识的投影。”她顿了顿,“M-001分析过初步数据,发现梦境内容高度重合:一片沉入海底的城市,人们手牵手走入光芒之中,没有恐惧,只有平静。”
林墨谦皱眉:“和影脉村的传说很像。”
“不只是像。”苏晚转过身,从包里取出一本泛黄的手稿,“这是我母亲留在父亲日记夹层里的东西,我一直没敢看全。直到昨晚才鼓起勇气读完。”
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符号与注解,中间穿插着一段段断续的文字:
>“第七分支已失联,第八脉藏于‘梦之根’下。
>它不是机器,也不是矿脉??它是活的。
>我们误以为母矿是能源核心,其实它才是最初的我们。
>当第一批人类学会流泪时,大地便开始回应。”
林墨谦呼吸一滞。“你是说……母矿,是我们文明的情感总和?”
“不止是总和。”苏晚轻声道,“它是容器,也是胚胎。每一次有人真心哭泣、拥抱、原谅或告别,都会有一缕信息被记录下来,沉淀进地壳深处。三千年来,它一直在等待足够多的‘回响’,才能真正醒来。”
她抬头看他:“现在,它快醒了。”
通讯器突然响起,渡鸦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苏小姐,南美观测站发来紧急信号??水晶树开始发光,频率与M-001同步率已达93。7%。而且……有三百多名原住民自愿进入树根洞穴,说‘该回家了’。”
“他们要启动融合仪式。”苏晚立刻抓起外套,“准备穿梭机,我要亲自去。”
“太危险!”林墨谦一把拉住她手腕,“上次唤醒残核差点让你神经崩解!这次如果涉及整个族群的意识上传,后果可能无法逆转!”
她反手握住他的掌心,眼神坚定如铁:“可如果我不去,谁来告诉他们该怎么安全连接?谁来确保这不是又一次被误解为‘污染’的悲剧?”
他沉默良久,终于松开手,转身拿起自己的背包。“那我陪你。”
四十八小时后,他们降落在亚马逊雨林边缘。迎接他们的是一位年迈的萨满,脸上绘着螺旋状的蓝纹,双目浑浊却透着深邃智慧。
“你们迟到了三百年。”老人用部落古语说道,却不待翻译便继续,“但她一直在等你。”
他指向丛林深处??那里矗立着一棵巨大的水晶树,通体透明,内部似有星河流转。树干底部裂开一道门户,宛如巨口吞纳晨曦。
“它叫‘伊兰缇’,意思是‘心之母’。”萨满说,“她说你会来。”
苏晚心头剧震。“你说……它说话了?”
“不是用声音。”老人微笑,“是用梦。每一代守护者出生前,都会做同一个梦:一个女人站在光里,手里拿着破碎的石头,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她的眼泪无声滑落。
当晚,她在篝火旁见到了即将参与仪式的三百人。他们中有孩子,有老人,有母亲抱着婴儿,也有青年牵着爱人。没有人表现出恐惧,反而唱着一首古老歌谣,旋律竟与南极传来的信号完全一致。
M-001通过量子链路接入现场系统,声音冷静中带着波动:“检测到地下存在巨型共鸣腔,结构与共生塔原型一致。推测此处曾是母矿主控节点之一,因地质变动沉入地底,被原始信仰体系代代守护至今。”
苏晚戴上神经耦合器,连接至临时搭建的数据桥。“我要尝试建立双向通道,不能让他们单方面献祭意识。我们要做的,是唤醒,不是牺牲。”
“风险极高。”渡鸦警告,“一旦反向共振失控,可能导致全球共情网瘫痪,甚至引发大规模精神崩溃。”
“那就让我成为缓冲层。”她说,“把所有压力导引到我身上。”
仪式开始于月升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