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指着他的签名处,他看了看,说不是他签的。
当然不是他签的,他压根都不知道这事,是项东鎏模仿了他的笔迹替他签的,他哪里知道,项东鎏在挨家法之后,每天都在忙这事,想方设法征得董事会的同意,必须要有一半以上的股东同意,他才能把自己的股权转让,并且要瞒着父亲悄悄进行。
所以,在项家时,项父一直重复,项东鎏给了他那么多钱,说的就是股权的事。
他将合同拿在手里,望着心上人和自己的签名,彻底破防,眼泪如泉水般大量涌出,抓着父亲的裤管又开始磕头,一个使劲,瓷砖裂了……
“够了!你给我起来!你要再哭,我就不管了!”
“快快快,快起来,你爸会救他的。”江母将他拽了起来,心疼的吹着他的额头。
“呜呜呜呜──妈、他真的很爱我,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连爱他都不敢承认,我现在承认了,我爱他,我也爱他……”
江母长叹一口气,这个地步还能说什么呢,或许她是不能理解,但她见不得儿子这幅模样。
江父掏出手机,联系了几个老朋友,之后便让江椿水去洗洗换身干净衣服,等下跟他走一趟。
“爸……咱们能拿出这么多钱么……”
“救他也不一定要用钱,你想你老子变成穷光蛋睡大街吗?”江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想不到父亲有什么好办法,只知道心上人得救了,感激涕零的抱住了父亲。
儿子的这个拥抱,距离上一次已经时隔十多年了,江父的心里也感到了温暖。
“你小子,把我也弄的一身湿,走吧,赶紧去洗洗,一会儿人就到了。”
他点了点头,飞快的跑上楼,用最快的速度搞定。
当他与父亲都换上干净的行头之后,他迫不及待的出门,父亲却不慌不忙的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他催促父亲动身,父亲却让他等等。
“等什么?鎏伤的很严重!不能再等了!”
父亲一个闭嘴的眼神,他不敢再吭声,只好站在原地不停走动。
半个小时后,他听到院子里有鸣笛声,父亲这才起身,看样子是要出门了。
他跟随父亲往出走,看到院子外的景象瞪大了双眼,二十几两黑色商务,车牌一水的豹子号,车里的人看到江父,下车打着伞过来迎接。
这架势,看上去有点像黑恶势力。
他跟随父亲上了为首的车,一位黑西装的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他,说了句:“江大哥,这为位是令郎吧,都这么大了,真不错。”
江父与来者嘘寒问暖,江椿水竖着耳朵旁听,原来对方真的是道上的人,而且跟他老爸挺有交情。
他从来没听说过,他老爸年轻时也在道上混过,因为人狠又仗义,混社会时人缘很好,结交了几个铁兄弟,来者便是其中的一位。本来江父混的小有名气,但认识江母后,为了给恋人安稳的生活,才开始发展的房地产事业。
到达修理厂门口,二十多辆车有序的排好,江椿水下车都不用自己撑伞,再一看后面的车队,乌泱泱的一群人,统一的黑西服加寸头,看上去老有排面了。
江椿水急切的带路,一大帮人就跟他身后,也许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但他真有一种当大哥的感觉。
走进修理厂,他给雷父打电话,对方的人马也走了出来,还是那样拖拽着心上人,他刚要跑过去,江父眼疾手快的将他拉住,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这个场面,对方的小喽啰们眼神中露出了惊慌,但雷父临危不惧,面不改色的望着对面的人马。
江父见项东鎏此刻的惨状,面色凝重,别说江椿水了,他都看着揪心,主动开口道:“把项东鎏放了。”
“你是项东鎏的父亲?我看不像,所以你们是不打算赔偿了?”
“赔不赔偿的,先把孩子放了。”
“你应该是江椿水的父亲吧,怎么这小子他爹不来,反倒是不沾亲的人来,是不是这小子的命,任由我处置了。”
“谁说不沾亲,他也是我儿子。”
此言一出,在场人都感到震惊,江椿水更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