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颤,双腿不自觉地并拢。
她努力说服自己:“只是以防万一!维多利亚的废弃矿区很偏僻,万一我们被困住需要过夜的话……”
但内心深处,一个更隐秘的声音在轻声反驳:“你明明就是在期待发生什么。”
薄绿猛地抓过枕头按在脸上,闷闷地尖叫了一声。
薄绿把脸深深埋在枕头里,脑海中不断闪回超市货架的画面——那一排本该琳琅满目的计生用品区,却孤零零地只剩下几盒积灰的避孕套。收银台前宴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更让她在意,那副”我懂我懂”的表情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的事情。
(奇怪……罗德岛的大家都不需要这种东西吗?)
她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发呆。那个小盒子现在还烫手似的躺在行李箱最底层,上面的”特大尺寸”字样在购买时完全没引起她的注意。
与此同时的干员休息室里,宴正咬着吸管对罗比菈塔说:“猜猜我刚才看到谁在买避孕套?是那位可爱的地质学家哦~”
罗比菈塔的动作一顿,慢慢露出怜悯的表情:“啊……那位薄绿小姐?她该不会是要和水月…………”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要打赌吗?”宴突然来了兴致,“我赌她准备的那盒绝对用不上。”
“这还用赌?”罗比菈塔翻了个白眼,“我第一次和水月……的时候,因为害羞硬要套上去,结果那盒可怜的东西可是直接被撑爆了。”
宴的指尖轻轻敲着桌面,露出促狭的笑容:“真期待她看到水月脱下裤子时的表情啊…………”
而此时毫不知情的薄绿,正红着脸把头埋在枕头里。
(应该……够用吧?)
她天真地想着。
——可怜的孩子,她很快就会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离谱了。
在这等待的六天里,薄绿完全没想到水月会主动来找她——更没想到他们的”朋友相处”会这么“甜蜜”。
那天,水月兴致勃勃地敲开了她的房门,问她要不要一起玩。
而薄绿惊讶地发现,他居然已经自学了基础地质学,甚至能磕磕绊绊地说出几种矿物的形成原理。
“因为薄绿姐姐喜欢这个,所以我想多了解一点~”他歪着头笑的样子,让薄绿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天阳光正好,于是她带着水月穿过罗德岛后方的小树林,来到她的秘密基地——一棵巨大的橡树,树干上搭建着简易的树屋,那是她闲暇时慢慢搭建的私人天地。
“这里就是我的秘密基地!”薄绿有点自豪地介绍道,白发的发梢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她指着那棵歪脖子树,“要不要试试爬树?从这里能看到很美的风景哦!”
她本以为水月可能需要她手把手教学,正想着要怎么自然地触碰他的手臂指导动作时——
水月仰头看了看树梢,粉色的眼睛眨了眨。
然后在薄绿惊讶的目光中,他只是原地轻轻跳了跳,像是测试弹性般屈膝几下。
接着,他纤瘦的身体突然像装了弹簧一样,“嗖”地一声直接跃起,轻巧地落在树屋边缘,粉色眼眸亮晶晶地望向她:“薄绿姐姐?这样上来可以吗?”
薄绿的嘴微微张开,仰着头呆立在原地。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水月身上,他从树屋边缘探出头看她,蓝紫色的发丝随着动作晃了晃:“是这样吗?薄绿姐姐?”
薄绿仰着头,嘴巴微微张开,整个人僵在原地,“……你……跳得好高……”她的声音干巴巴的,耳朵尖悄悄红了。
(原来他……这么厉害的吗?)
这个认知让薄绿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水月的了解实在太少了——比如他惊人的弹跳力,比如他看起来瘦弱实则有力的手臂,比如…………
水月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惊人,连忙趴在树屋边缘朝她伸手:“对不起!要不……我拉薄绿姐姐上来?”
薄绿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突然想起那天幻想中他把自己按在树上的画面,顿时双腿发软。
最后她还是自己老老实实爬了上去——虽然爬的过程中心跳快得不像话,因为水月一直在上面眼巴巴地看着,还时不时担心地提醒她”小心点”。
树屋的空间不大,两个人坐进去后几乎要肩碰肩。薄绿翻出自己带来的珍藏的矿石标本给水月看,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侧脸上。
“怎、怎么了?”她紧张得差点打翻标本盒。
水月突然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一片树叶:“薄绿姐姐在讲矿石的时候……眼睛闪闪发亮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