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梅芳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地嘶吼着,紧接着,便是一阵压抑的、女人崩溃的呜咽。
电话被猛地挂断,只留下一串冰冷的忙音。
刘云天握着滚烫的手机,怔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头在原地划出一个惊险的弧度,调转方向!
引擎的轰鸣声撕裂夜空,黑色的奥迪像一头被激怒的猎豹,朝着县城的方向狂飙而去!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他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食物中毒?
卫生检查?
还是徐建成那伙人又来闹事了?
一个个念头在他脑中疯狂闪过,却又被他一一否决。
都不是。
周梅芳的绝望,不像是这些小麻烦能造成的。
那是一种天塌下来般的、毁灭性的绝望。
车内死一般寂静,只有发动机压抑的咆哮。
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正悄然降临。
黑色的奥迪a8在国道上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
刘云天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头调转,朝着县城的方向狂飙而去。
周梅芳那句“香满楼,黄了”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砸得他头晕目眩。
不可能!
昨天还座无虚席,日入斗金的生意,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黄了?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脚下的油门几乎踩到了底。
就在这时,李萍的电话也追了过来,声音同样带着哭腔。
“云天!出大事了!整条街都被封了!”
“我那几车刚到的生鲜,全堵在外面进不来!再过几个小时,就全都要烂在车里了!”
刘云天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不是意外,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绞杀。
当奥迪a8拐进鸽子花新区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整条商业街的入口,竟被一道粗糙的屏障彻底封死!
钢管、铁皮、混着公分石的沙袋,堆成了一堵近两米高的墙。
墙后,十几个穿着黑色背心的混混叼着烟,手持钢管和砍刀,神情嚣张地来回巡视。
刘云天将车停在封锁线外,推门下车。
一个留着莫西干头的青年,注意到了这辆扎眼的豪车。
他狞笑着走上前,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
“刺啦!”
锋利的刀刃划破轮胎,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泄气声。
刘云天眼中的最后一丝冷静,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他没有立刻发作,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四个迅速瘪下去的轮胎,眼神冷得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
那莫西干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却依旧嘴硬。
“看什么看?”他用刀尖指着刘云天,“徐氏集团办事,识相的就给老子滚远点!”
刘云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