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周培安浑身剧震。
一个他一首刻意回避、不敢深究的念头。
如同深海的巨兽,猛地撞破了理智的冰层。
他几乎是扑到墙角的保险柜前。
双手因为激动,几次输错了密码。
柜门弹开。
他从最底层取出一份用红色文件袋密封的文件。
上面盖着“最高密级·销毁”印戳的原始日志。
他粗暴地撕开封条。
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飞快地翻动。
最终停在了其中一页。
那是林萍刚刚加入项目时的一段记录。
被当时的评估员标注为“压力过大导致的精神幻觉”。
日志上写着:
【林萍提及,昨夜做了一个清晰的梦。】
【梦中,一个没有面目的‘观察者’告诉她:】
【我们所有的研究,都像是在沙滩上堆砌一座沙堡。】
【无论我们多努力,堆得多宏伟。】
【当潮水(更高维度)来临时,一切都会被冲垮。】
【我们存在的唯一意义,是让‘观察者’能完整地记录下沙堡在被摧毁前的样子。】
当时,所有人都把这当成是一个天才女科学家。
在巨大压力下的胡言乱语。
可现在,结合李默那张在风暴中一闪而过的侧脸。
那侧脸,属于“观察者”。
周培安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了。
他终于明白,从林萍加入的那一刻,甚至更早。
他们的整个研究,他们的“方舟计划”。
就己经像一个被打开了后门的程序。
彻底暴露在“观察者”的视线之下。
李默的叛逃,或许根本不是叛逃。
他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人。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江城废品站。
正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染成温暖的金色。
林钧正对着空气,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