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傅洲勾唇浅笑,视线瞥向不远处的某人,棱角分明的脸在灯光下俊朗非凡,“也包括他?”
“他?”付云峥愣了一下,顺着他目光看去,很快意识到他说的是宁池,“哦,宁哥倒是没跟我们一起。”
傅洲目光沉了沉,未出声,沉默地端起酒杯,一个人喝着闷酒。
付云峥却又说道:“那天是凌晨的航班,到机场都四点多了,他说想去黄厝海滨等日出,所以就……”
“啪”的一声,酒杯倏地落在吧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呃,傅哥?”付云峥迟疑道。
“抱歉。”傅洲猛然间回过神,将酒杯扶正,落在玻璃壁上的手指却不由收紧。
驻唱的女歌手换了一首伤感的歌,曲调低沉婉转,耀眼的灯光化作静默的水流,从舞台上缓缓流过。
吧台附近琉璃色的灯光似乎也变得温柔,傅洲循着光晕黯淡的方向看过去,那道宽阔挺拔的背影竟显露出几分落寞。
那一刻,傅洲的心用力疼了一下。
宁池端着酒杯,一个人静静喝着酒,看上去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仿佛游离于人群之外的存在。
这是他八年来第一次喝酒。
上一次喝酒还是和傅洲分手之后,他自暴自弃地把自己灌醉,数不清在卫生间吐了多少回。
他像一个狂妄自大的赌徒,做了最不自量力的选择,于是不得不被迫接受最惨淡的结果。
到最后他余情未了,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一个人喝酒?”轻浮的男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宁池抬起眼皮,看见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端着鸡尾酒站在他面前,年纪约莫三十来岁,衣装得体却不拘束,无论衣服还是配饰几乎都是很贵的名牌。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很注重外在形象的成功人士。
“介意多一个人吗?”男人冲他温柔一笑。
宁池沉默。
许久后。
“介意。”
“不介意。”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前一句是宁池,后一句是傅洲。
宁池皱紧了眉。
傅洲端着酒杯走过来,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唇边浮着抹冷淡的笑:“我陪你喝一杯?”
男人脸上的笑容淡下去几分。
“这位先生,我想邀请的是……”
“打扰别人的伴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傅洲打断他的话,眼底的冰寒一闪而过,手臂自然而然搂住宁池的肩膀,眼中明晃晃挑衅。
宁池肩膀僵住。
男人眼中掠过一丝错愕,下意识看向宁池,见他没有否认,不由地感到一丝失落。
“抱歉,是我唐突了。”
男人转身离开的一瞬,宁池打掉了傅洲的手,冷漠道:“自重。”
“我要是不自重呢?”
“请不要骚扰同事……”
“骚扰?”傅洲抬起眼皮,看向那名离开的男人,“你说谁?”
“……”
“还有,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