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经过球场区域的边缘,隐约也听见身后的闲谈声。
刚好在隔壁区域热身的球队,里面不免有人忙里偷闲,似乎正观望地瞧过来。“她们是……并盛?”有谁这么说。
“啊,是吧。”另一人答。
“记得好像是个没什么特色的队伍吧,以前貌似也没出成绩。”
“诶……没印象……”
“就是应援横幅是‘中庸’的那个啦。”
“噗。为什么要用中庸?诅咒自己吗?哪怕是‘质朴’的寓意也更好吧。”
更了解情况的那个人笑了两声:“好好笑,谁知道啦……听说那个学校一直都很奇怪……”
忽地,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站在原地,平静地侧首看着她们。那两位拿着毛巾休息的别校选手霎时身形一僵。其中一人还微微张着嘴,尽是一脸“怎么被听到了”的尴尬表情,面色稍青。
而没两秒,不远处传来牧野前辈的呼叫。
“西贺!又在磨蹭什么?!过来拉伸!”
“来了——”
回头应上一声,接着最后望回去一眼。
我看见隔壁学校两人心有余悸的神态,顿了顿,便朝她们稍微挑起一边眉毛,很轻地弯一下唇角。
隔壁选手的脸色又是微妙一变。
没再管闲言碎语,我小跑回到队内。
拉伸。
热完身,围到监督老师身边。
听老师鼓舞发言。再听经理百合同学最后梳理一遍对手的特点。
裁判吹哨,整队。
和对面排成横向一队的对手致礼。
“请多多指教——!”
我和队友们一同弯腰鞠躬。
再直起身时,像是下意识地,又像是神使鬼差地,我仰起头,远远眺向高处阶梯式的观众席。
第一天比赛,来观赛的人很少。
连宇内前辈都还没来,刚好被大学的小组作业绊住了脚。
人数稀稀拉拉的观看区上,目前大多是选手的家属、朋友、同校生,或是暂时没到比赛时间的竞争对手。东京体育馆的分馆算不上太大。但真要从场下望去,那一点观众也是一粒粒色彩各异的米粒。
我却在即将迈向队伍站位之前,蓦地一眼看见最高处一只白米粒。
站在场馆门口旁边,一个两手抱臂的长发男人正靠着墙壁。
那头银白色的头发依然柔顺地低垂在肩前。由于浑身还缠着绷带,他看起来就像一条穿着黑衣服的白果,看不清神情,却一声不吭地制造出半径百米无人敢近的真空地带。
“……”
我睁大眼睛。
紧接着,大笑着应下牧野前辈的催促,我迅速地跑到防守位上。
“别给我走神了西贺!!”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