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了,原本想反驳的话在唇边转了个弯,最终问道:“哪一个为兄,哪一个为妹?”
若造成这一切的次人格最终转生为“阿妹”,成为最后一次人祭的祭品,终结云水娘娘的因果……倒也算有始有终。
可真相果真如此吗?
“这或许是原本的轨迹,”小莲花说,“但现在云水娘娘已经不在了,人祭自然也不会再发生。”
哪吒嗤笑一声,“若真想找人祭,借口从来都不缺。”
话虽粗糙,却在理。但至少……我们解决了一个因果,不是吗?
……
第二日,时空的漩涡终于再度出现,将我们带回了原本的世界。
归来那一刻,天光清亮,云水河面平静如常,仿佛一切纷扰皆被流水涤净。哪吒站在河畔,混天绫在风中拂动,他侧首看向我们,眉宇间仍是那般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神气,却似乎比从前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缓和。
“既然事了,我便回去了。”他说道,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却也不显疏离。
我点头,小莲花亦微微一笑。
他没有多说,转身足踏风火轮而起,一道金光掠过天际,很快消失于云层之后。
我和小莲花留在河边,一时之间竟有些寂静。河水潺潺,鸟鸣山幽,远处村落的炊烟袅袅升起,宁静得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但我们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云水娘娘消失,人祭终止,阿妹不死,云乔的残魂便不会留在画中,自然就没了“山河社稷图”,因此不会有那一难。
我们沿着河岸慢慢行走,谁也不急着开口。风吹过柳叶,传来沙沙清响,仿佛低语,又似叹息。
“幺妹!你们可算回来了嘛!等的老子好心焦!”
我:……
小莲花:……
白虎岭的方向飞来了一只鹤,操着一口川话。只见那鹤扑棱着翅膀,一个急转弯俯冲而下,偏偏落地时还要故作优雅,单脚着地转了个圈,雪白的羽毛抖落几点水珠。
“哎哟喂!”他扯起嗓子嚷道,细长颈一扭,“你们两个娃儿跑哪去喽?老子在山里面转悠八百遍咯,差点把山头都踩平啰!”
鹤一双长腿岔开,翅膀叉在腰间,虽然也不知他的腰究竟在何处,他歪着脑袋,用喙梳理了下羽毛,忽然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