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嘉情绪很激动,搂着余晓哭了很久,她有太多东西需要释放,最后搞到余晓也跟着泪流满面。
情绪渐渐稳定,她鼻音还是很重,嘟囔了句:“我得给他打个电话。”
余晓理解地回了屋,顾清嘉给秦礼打了几个电话也没人接,她没犹豫,抓起手提包就去跑出了门。
听着客厅传来的关门声,余晓靠在床头叹了口气,眼眶又红了起来,秦教授有学识有背景,对顾清嘉也好,她由衷地高兴。
只是联想到她自己,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她不愿意回忆起的男人,她也不会回到家乡安市读研,再假如当初没发生那么多,她也许早跟那个人结婚成家了也说不准。
余晓蜷起身子,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低低的啜泣渐渐变成了放声大哭…
出门已经是午夜时间,顾清嘉急慌慌地跑到大路上用手机软件叫了个车,结果在距离秦礼的公寓还有十分钟路程的时候,车子堵到了高架桥上。
刚上车的时候已然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到了这会已经暴雨如注,疾雨被劲风裹夹着,噼里啪啦地砸着整个车子。
司机被顾清嘉催得烦,拿着伞下了车去前面问情况,结果被告知是有人喝酒开车撞到了人,这条路一时半会都通不了了。
扬头看了看被乌云压得暗沉的天际,雨幕密得连视物都困难,她咬了咬下唇,还是打开车门下了车。
秦礼回家有一会了,洗过澡想给顾清嘉打电话,刚穿好浴袍,门铃响了。
他贴近猫眼看了一眼,眉毛蹙了起来,竟看到了一个不想见到的人。
门铃不急不促地又按响了一次,他才开了门锁。
屋外是他的母亲,齐雅南。
秦礼神色冷淡地站在玄关,高大的身子挡着,显然并没有想让她进来,齐雅南也没在意,淡然地进了门,侧身绕开秦礼,说了句:“给实验室去了电话,知道你应该在家。”
齐雅南穿着件墨蓝色的新中式真丝旗袍,哪怕已经是深夜外加狂风骤雨,她的衣裙还是看不见丝毫的褶皱和水迹,灯光映到她脸上,看不出丝毫岁月侵蚀的痕迹,保养的很好,还有着跟秦礼如出一辙的五官。
她进了门,环顾了一圈,看到酒柜里摆的酒和空瓶,语气柔和了许多:“还是睡不着?”
齐雅南一向不会做无用功,博腾的中国总部在北京,她一定不会大半夜的特意坐飞机来展现所谓的关爱,秦礼端起杯清水喝了一口,又拿着毛巾擦着额前还在滴水的碎发,面无表情地直接问了:这个时间过来,有事吗?
齐雅南目光从酒柜收了回来,径直走到沙发坐下,面色变得有些严厉:“你做事一向有分寸,可这次你为什么这么冲动?你清楚知道郑显中还不该动,虽然他官职不高,但是手里的权利可以操控很大的纸媒市场,他私下跟博腾有很多这方面的合作。”
秦礼转过身,眼底没带着任何情绪,根本无视齐雅南的质问。
她的目光开始变成了审视,:“你不会不明白,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跟很多官员都有捆绑在一起,你知道你这么做会牵连多少人?公司之前多少努力都付诸东流。”
秦礼挑了挑眉,显然也没什么耐心:你和博腾,本就跟我没什么关系,更何况郑显中私下做的那些事,你应该早就清楚,博腾跟他搅合,就是在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