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几天……指挥官有说过什么确切时候回来么?”
“这…就不清楚了呢,自由鸢尾那边可没什么消息传回来。”欧根嘴角翘起一个妩媚的弧度,与埃吉尔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真让人不安心。
欧根笑着,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而后再度满上。
“我可不会把我的小可爱让给你的哦~”
很难得的,这几天一直阴雨绵绵的港区此刻阳光璀璨。
平稳的呼吸没有任何起伏,坐在不属于自己位置上的女人注视着面前的资料,写下一行行颇为娟秀的好字——柔中带刚,铁中带暖。
暗金色的瞳孔左右跳动,明明依旧是那般沉稳,但也能从细枝末节的地方看出一丝暖意。
楼下的嬉闹声随轻微,但敏锐的女人依旧听的一清二楚。
希佩尔过了这么久还是那么单纯,没有防备,女人心里这样想着,嘴角不由勾勒出一抹动人的微笑。
毕竟是自己港区的伙伴和战友呢。
酥软的字迹却有尖锐的笔锋,而尖锐的笔锋中又有女人的温柔。
这位只手遮天的女人只在两个地方会展现出自己隐秘的柔和,一个便是眼前的一行行文字,另一个则是……
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脑海中,那是自己的孩子软在母亲怀中安心享受宁静与绵软的可爱表情。
哪怕是腓特烈自己也不由得眨眨眼,在心底为自己无数次的幻想与失神无奈的叹息。
但随即,腓特烈又像楼下的布吕歇尔那样抿着嘴,不易察觉的微笑给了她别样的妩媚与温柔。
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女人看着头顶上的时钟,看着秒针一下,一下的走动。
时针走在自己的眼中,也仿佛指挥官回港的步伐走在自己的心上。
所经历的一切开始在自己的脑中回荡,于是忽的,对任何事情都古井无波的铁血话事人此刻终于有了一丝颇为罕见的急躁——
因为今天是指挥官的轮换日。
一周、一月、半年、一年,没有什么可以让腓特烈皱皱眉头,哪怕被塞壬疯狂入侵的当年。
但当时间来到那个自己魂牵梦绕的男人身上时,哪怕一秒钟的时间都会觉得多余,都会让她坐如针毡,度秒如年。
她从未觉得时间流逝的如此之慢。
“呼——”
女人平复平复心情,尽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到面前的资料上,回到铁血新式装备的研发上,回到手中的钢笔上。
松散下来的港区并非没有压力,行云流水的字迹此刻却满是对自己来讲不可修复的裂缝,她想要写好,但却写不好。
也许坐在指挥室中的女人不是腓特烈,而是楼下的布吕歇尔,亦或是被布吕歇尔调戏的娇羞不已的希佩尔,而不是不应该这样的腓特烈大帝。
无法散去的爱意在时间的隔阂中一点点的浓郁,一点点的粘稠,一点点的凝固。
只需要任何一点导火索,任何一点助燃剂,这位沉稳的女人就会彻底的爆发,彻底的无法控制。
越是隐藏的深的情绪越是危险,更何况情绪的主人还是腓特烈大帝这位不可忤逆之人。
但这也并不怪她,毕竟她太想要看见自己的丈夫,看见自己的爱人。
楼下的笑声依旧,趁着暖洋洋的日光飘散在略显孤独的女人周围。
厚厚一沓的资料在腓特烈即使心神不宁但依然效率极高的动作下飞速减少,直到女人看到最后一份看起来颇为古怪的文件袋。
“这是什么?”
没有标识,没有文字,袋子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说明其中的内容。
腓特烈自言自语的嘟囔着,被黑丝手套裹住的双手疑惑的打开带子的封口,拿出装在里面的东西。
不是资料,不是文件。一个颇为精致的烫金封皮笔记本随着腓特烈的动作出现在她眼前。
“笔记本?为什么资料里面会有一个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