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头离开,子微先元先到了约定的密林等候。
直到半个时辰后,祭彤才赶来会合。
与竖偃交手时,他中了一掌,气血险些凝结,仗着天赋异禀,才没有大碍。
此时又兜了一个大圈子,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刻。
子微先元看了祭彤的伤势,一边助他推宫活血,一边道:“那老太监不好对付,幸好没伤到要害。”
祭彤十二分的不服,“我没敢用离元火,不然非把那老家伙烧成灰渣。”
说着他左顾右盼,“鹳辛呢?”
三人各走一路,按路程鹳辛应该个到。这会儿还不见他的踪迹,让子微先元也不安起来。
“应该到了啊。”他游目四顾,心里有些忐忑,难道申服君那记昊阳之电真的伤了他?
子微先元忽然想起一事,“鹭丝夫人的事你是否告诉了鹳辛?”
祭彤摇了摇头,“我没敢说。如果被他知道……”
子微先元满心懊恼,“我太大意了,没想到峭魃君虞会在北砀山出现。”
祭彤按捺不住,郁塞的经络刚一打通,就跳起来寻找。
子微先元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两人走出不远,到了河边,就看到一幕他们不愿见到的景象。
河边一棵大树,背对着他们的一面,树皮被剥去半幅,白色的树身上用锐器刻着一个字,“谢。”
祭彤道:“是鹳辛。”
他们记载用的竹简多半是鹳辛所刻,对他的字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鹳辛!”祭彤放声高喊。
“鹳大少!快给我滚出来!”
他的叫喊声在黑沉沉的夜色里远远传开,但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
祭彤回过头,“那小子是不是来得太早,自己先走了?”
“不是。”子微先元抚摸着潮湿的树身,用指尖的触觉分辨时间,“他比我晚来一步,刻字的时候能看到我。”
“那他怎么不来见你?”
“他隐了身形,就是不想让我见到。”子微先元突然爆了句粗口,一掌重重拍在树上。
子微先元吐了口气,“鹳辛是个细心人。我不该说要隐藏身份。”
祭彤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子微先元让他们掩饰身份,本来很平常。
但这一次并非寻常刺杀,而是找申服君索命,为鹳辛复仇。
如果要隐藏身份,只能有一个解释——“是宗里不支持鹳辛复仇?”
子微先元默然。
祭彤整个人几乎都烧了起来,“为什么!”
“大敌当前,与昊教反目,只会便宜了峭魃君虞。”
祭彤生性火烈,虽然知道这里面的利害,但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难道就放过申服君那老狗?”
子微先元恨声道:“就算鹳辛饶了他,我也绝不会放过这家伙。”鹭丝夫人在营中所受的污辱,鹳辛永远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