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着防护服,一进屋就不由分说地给张昀戴上头罩。他被人强行拽着,来到一处更加隐秘的地方。
一进屋,他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张昀被绑在椅子上,四肢都被束具牢牢地固定、连手指都被分开、用铁环扣在椅子的扶手上。
头罩被掀开时,眼前的一幕令他心头一跳,身边环绕着的各种医疗设备和瓶瓶罐罐无一不在暗示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正常的审讯节奏绝非是这样的,这一切都非常地不合常理,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张昀知道这肯定是系统的手笔,但心中仍升起一丝惊慌,看着那些身披白褂的研究人员慢慢逼近,他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
不行,不能害怕,要冷静!
张昀隐约明白了系统要做什么。
失去家人、失去亲友、被抓走、被人当成实验品研究…
这全部都是他心中最大的恐惧。
“想让我绝望吗?”张昀的声音有些沙哑,深深地吸气。
我是不会绝望的。
从为了雪雪而杀人的那刻起,我就已经一只脚踏进死局之中了。
他是个滥情的人,女友不断、后宫成群;他也是个痴情的人,痴情到为了一个女人,可以付出一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是打不倒我的!
“来吧!”
张昀恶狠狠地瞪向这群所谓的“研究者”,亲眼看着他们将针管扎进自己的胳膊,看着他们将不知名的液体注入自己的血管。
研究者们对张昀的身体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摧残。
有时抽血、有时放血,有时将各种液体注射进来、有时又用各种工具对他的身体敲敲打打,测试他的反应。
张昀浑身泛着异样的血色,一条胳膊上也被手术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半个身子鲜血淋漓。
虽然是半路出家、但他好歹也是学过医的,手术上的一些流程一清二楚。
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完全称不上“研究”,根本就是系统对自己的戏耍!
张昀一开始还能咬牙忍住,后来终于忍不住大声痛呼起来,满嘴都是被自己的牙齿咬出的鲜血,他的皮肤被剥开、器官被取下,不断地咆哮,他头一次感受到如此骇人的剧痛,恍惚间、张昀的眼前浮现出自己对那些女奴们处刑时的场景,而他与她们交换了位置,仿佛她们所遭受的折磨与苦楚,在这一刻成百上千倍地奉还到了他的身上,而她们则将他团团包围,用手指着那些血淋淋的伤口,戏谑地嘲讽、张狂地大笑,讥谑他的惨状,激动不已地高呼:“张昀啊张昀,这就是你的报应!”
“我可…从来…没说,我不会遭报应。”
张昀气若游丝,气管抽动着说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些道理…我从小就懂…”
“上天堂也好…下地狱也罢…等我死了,悉听尊便!”
“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不管你是谁,哪怕是系统,老子也要咬你一口肉下来!”
“要怪,就怪你选错了宿主!”
被绑在椅子上的张昀说完这句话,怒吼着开始剧烈的挣扎,他将全部力量集中在未被动刀的右臂之上,巨大的力气让整张椅子都在摇晃,铁环与束带将他的胳膊勒出血印,但他全然不顾、只是努力地将右手抬起——他的努力成功了,在铁环的四散崩飞中,张昀用这只脱困的手臂、抓住了一位躲闪不及的研究者,扣紧他的手腕,将他手中的针剂反向压进他的胸口。
看着那人惊慌失措的表情,张昀的脸上露出属于胜者的惨笑,下一个瞬间,眼前的场景再度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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