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上,一位女孩儿手里抓着折断了的树枝,重重摔下,那张惊恐的不已的面孔,正是莱妮!
“不要!不要带我去那里!我不要被打屁股!”莱妮蜷缩着身体,缩在树下,抽泣着瑟瑟发抖。
“莱妮!别怕,是我。”我细声地安慰她。可是,她依旧惊魂不定,如今的她一定是对每个穿着五岩岭校服的女孩儿都产生了恐惧吧?
“求你饶了我!不要打我!我再也受不了了!”她头发蓬乱,满面泪痕,身上的衣服鞋袜,全部沾上了灰尘、污泥,曾今那么爱干净的莱妮,如今却这样狼狈。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依旧耐心地安慰着她,一点儿都不向她靠近,以免她情绪激化。
莱妮猛然停止了哭泣,仔细地凝视着我的脸许久。
“大人姐姐?”莱妮终于认出来了。
“嗯!”我兴奋地笑出了声,并且就这样被她一下子抱住。她死死抱着我,泪水肆意地流淌下来,我仿佛成为了她最后的依靠。
怕被别人发现,我带着她,躲到了小鹿儿河边的大树旁,细心地抚慰着她。
就像一只乖巧的小兔子,她依偎在我的怀中。
奇怪,温暖的心里,隐约浮现了几缕愧疚的味道:
“莱妮。”我低声说。
“嗯?”
“你不恨我吗?”我更加低声地说。
没错,一般说来,莱妮一定非常恨我:我对于她们来说,是个五岩岭的间谍、五岩岭中聪明的野蛮人。
我偷走了她们那么多重要情报,让她们优良的武器也取得不了优势。
最终,她们被五岩岭征服,即便如此,还逃不掉一顿严酷的鞭打。
莱妮思索了好久好久,终于开口:“一开始很恨……但之后慢慢的,就不恨了,甚至思念起了你。”
这个答案让我惊讶,我问:“为什么?”
莱妮的头,枕着我的双腿,眼睛却凝视着天空:
“姐姐是五岩岭的人,却一点儿都不野蛮,你知书达理、同情弱者,对毫无地位的莱妮也那么温柔。
而拉齐纳势力下的人,即使表面上高贵优雅,但她们只对上一级优雅,对下一级野蛮!
因为大人姐姐是间谍这件事儿,我居然也被愤怒的拉齐纳官员扣上了罪名。她们……她们……”
说道这里,莱妮的眼里渗出了委屈的泪花。
“她们?她们怎么对你了?”我有些恐惧,有些不安,仿佛自己正要遭受相同的待遇。
莱妮泪眼朦胧,并不说话,只是一只手伸向了自己的裙角,将裙子缓缓向上拉起,露出了自己白皙的小屁屁。
莱妮你这调皮的丫头,居然不穿内裤!
等等……不对!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的屁股根上,有一串明显的疤痕,我定睛一看,惊出声来:“天呐!烫伤?”灰褐色的伤疤,毫无皮肤质感的弹性,像是烧焦的木炭一样干硬,明显是严重的烫伤。
再仔细的看下去,那串疤痕,很整齐,再仔细看:天啊,那根本就是一串帝国语的字母,从头到尾连起来拼写,意思是:婊子。
“这帮畜生!即使是拉齐纳的法规之中,也说明了对于间谍案中的不知情者,不追究责任。而她们,只因为你是附庸学院的女生?只因为她们生气?就……这样越过法规,这样对你?”激烈的情绪让我脸部发热。
受尽苦难的莱妮终于找到了诉苦的对象,她哭着,呢喃着:
“她们在广场上,喊来了全校的女生围观,她们……她们就当众扒光了我的衣服,把我绑在木柱子上。用字母形的烙铁,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烙在我身上!每烫一下都把我疼得昏死过去,但她们却把我泼醒之后再烙下一个,她们分明是很享受我的哭喊!
姐妹们看见是拉齐纳来的人,全都不敢反抗,只能闭上眼睛,暗暗地抽泣着。
而我呢?
我除了惨叫、晕过去、被冷水泼醒,再惨叫……除了这些还能做什么呢?
我们不是五岩岭的‘野蛮人’,我们不敢和她们作对啊!”
9个字母呢,生不如死的轮回9次……她只是个小姑娘啊,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