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一口抽干,很是豪气的哈哈大笑。
旁边有几个土子轰然叫好,更有人也跟着干了一杯:“说得好,当浮一大白!”
闻安臣默然,一句话都没说,瞧见他这个样子,众人都以为他是示弱了,他胆小了。于是,众人更是发出阵阵嘲笑声,过了好一会儿,闻安臣才淡淡问道:“笑完了么?”
众人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们在闻安臣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阵冰冷。
这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还有其中的凌厉的杀气,也让他们有些承受不住。
闻安臣走到那赵兄面前,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现在不会动你,也不会将你下大狱,我不会授人以柄的。但是以后,你且等着就是。说不定哪一日,你全家都要倒霉。”
说完这句话,闻安臣转身就走。
出了酒楼,洪大康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愤愤不平道:“我入他娘的,这帮狗日的穷酸,本来大好心情都让他们给搅和了。”
今日,洪大康、卓安平,还有闻安臣三人,本来是正在酒楼上小聚。
他们三人关系相当亲密,每隔一段时间,总要聚在一起喝喝酒,说说话,聊聊天,增进感情。而这样做,确实也是非常有效果的。
如此做,已经持续了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而有这一年下来,三人交情已经变得非常深厚,甚至洪大康和卓安平两人在闻安臣面前说话都已经很随意了,不再像一开始的时候那么拘谨。
闻安臣也愿意这样做,毕竟,洪大康和卓安平可以说是他手底下最得力的两个助手,而且,他确实也经常有一些事是不方便自已动手去做的,到时候就要劳烦洪大康和卓安平两个人去做了。而有过几次经验之后,他发现这种事情交给他们两个去做,不但方便,不着痕迹,而且他们比自已做的要好。
所以闻安臣也是非常注重维系和他们两人关系的。
今日也是如此,之前一直是忙的焦头烂额的,总是有事情缠身,闻安臣也实在没有时间,今日好不容易得空和他们两个聚在一起喝酒,结果却没想到,被楼下这帮穷酸给1扰了兴致。
闻安臣三人本来是在三楼喝酒,二楼他们吵吵闹闹的,自然也就传到了他的耳朵中,哪怕是泥人儿还有三分土性呢,更何况闻安臣本来脾气就不是多么的好。他虽然能隐忍,但有时候却也不愿意隐忍,发生这么一档子事儿,这酒自然是喝不成了。
在二楼闹了一番不愉快之后,三人下楼,洪大康吐了一口痰,骂了两句之后,瞧了闻安臣一样,而后有些小心翼翼道:“闻大人,您莫要跟这帮小兔崽子一般见识,他们知道个屁呀,您可千万莫冲动,真把那个三寸钉给抓起来下了大牢,这年头读书人可不好惹。”
洪大康口中的三寸钉,自然就是那个骂闻安臣骂的最凶的,被众人称之为赵兄的读书人。
洪大康这么说,自然是怕闻安臣一怒之下,真的将那三寸钉给抓了起来,若真是那样的话,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说起来,闻安臣之前不是没有动过读书人,比如说上一次那个井底抛尸案中,涉案的主犯不就是个读书人吗?
但当时闻安臣抓他,证据确凿,而且是提前放出风去了,整个秦州城上上下下,都已经知道此人犯案,就算是州学中他那些师长们想要袒护,都无法做到。但那一次情况特殊,而这一次若是闻安臣因为这个小小的口角,因为争吵了几句,就将这厮给抓起来,只怕要引起舆论大哗。
那些读书人若是真闹起来,别说闻安臣这个秦州典史了,只怕秦州知州大人,也要受到牵连,说不定官位难保。
多少年了,但凡读书人闹事儿,最后倒霉的,肯定不是那些闹事的读书人,而是当地那些官员!
有女仙儿
洪大康这也算是善意的提醒闻安臣了,闻安臣瞧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放心吧老洪,我的养气功夫还没有那么差,这帮人说的这些话,我虽然生气,但却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若是因为这个就做出什么不理智之事,害得自已被陷进去,那可就太亏了。”
“说实话,为了这等人,不值当的。”
洪大康听他说了这话,便是放心了不少,咧嘴笑道:“闻大人,您这么说,那就真是对了,拿您来换那玩意儿,那咱多亏啊?是不是?您可是金玉之体,那帮人也就是个裹着糠糟的皮囊而已。”
闻安臣点着洪大康,哈哈笑道:“老洪你说这话我喜欢听,不过这话也太夸张了一些。”
他脸上忽然笑容一收,整张脸变得冷肃起来,寒声道:“只不过今日这口气,我虽然忍了下来,却不代表我就没脾气了。今日他说的这话,做的这些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迟早有一天,让他后悔莫及。”
闻安臣说这话的时候,也并没有咬牙切齿穷凶极恶,但洪大康和卓安平听了,却是不由得心中一凉,都是暗自想到:“那姓赵的只怕要倒大霉。”
他们两个对闻安臣都非常了解,知道闻安臣说这话时候是这般表情,说明心中恨意已经到了一定程度,是定然要收拾那姓赵的读书人的。
本来好好的一顿饭,给搅得吃不下去了,自然也没有心思再寻别的消遣,告别了洪大康和卓安平两个人,闻安臣便是径直回了自已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