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你说的那般好处,你为何不自己去考?”
“我……”
容璇反问:“是吃不了苦受不了罪,还是没那份本事?”
容妙璇语塞,容璇沉声道:“女官笔考最是公正。你自己既不愿,缘何恶意揣测他人?更何况清璇是你三姐,从未与你结怨。”
一字一句,容妙璇无话反驳,却是气恼。
“爹爹!”
见容尚书与安氏往这处来,她面上顿时露出委屈的神色,仿若看到救星般奔去。
容璇转身,和容芷璇一起福了福道:“父亲,母亲。”
容妙璇靠在父亲身侧一脸委屈,容尚书不问前因后果,只对容璇道:“今日是妙璇的生辰。你作为长姐该让着她些,何苦与自家妹妹计较。”
安氏则打圆场:“必定是妙璇不懂事惹了大小姐生气,还不向你姐姐陪个不是。”
容妙璇自是不肯:“我不过问了一句三姐为何不来,就被长姐教训,说我耽误三姐女官考选。”
她避重就轻,浑不觉有错。
站在一旁的容芷璇则低了头,一声不吭。
容璇拦下了要说话的采桃,父亲摆明了偏袒四妹,她们多说无益。
她听堂姐心不在焉应了一句,好像不大相信的模样。
“是真的,我在司籍司查过那年女官笔考名录,尚仪大人位列第二。”
她想为容璇正名,言典记却不很在意此事,挑起了新的话头。
“乐儿,嘉会节一过,我便要出宫备嫁了。”
“什么?”言婉钰知道堂姐在宫中为官六年,骤然听到此消息毫无准备。
“家中已经在为我议亲,大概是礼部侍郎家的长子。”
言氏族中官阶最高的是言婉钰的伯父,任礼部五品郎中。单论门第,这门姻缘对言家而言是十足十的好亲事。
“阿姐……不觉得可惜吗?”
当年堂姐考入宫中为官时,族中都来庆贺过。她们这些姐妹以堂姐为垂范,亦有不少准备女官笔考者。
“可惜什么?”言典记看得清楚,“我在七品典记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整整四年,升迁至六品已经到头了。更何况六品又能如何?不如趁着年华寻个好归宿,也不算埋没自己。”
与礼部侍郎家的亲事八九不离十,她便是家族这一代女孩里嫁得最高的,婚后照样抬得起头。
“你呢,你怎么打算?”
“我……我想靠自己,在宫中再过几年。”
声音虽小,却无比坚定。
“你啊,年轻气盛。”
言典记摇摇头,言婉钰为官不久,还在踌躇满志的时候。
“尚仪局虽位列尚宫局之后,却是六尚中极好的所在。你别身在福中不知把握,到时后悔就晚了。”
……
回到尚仪局中,言婉钰很快忙碌起来,顾不上再想堂姐之语。
“尚仪大人是要去慈安宫吗?”
她原本有事要请示容璇,到主屋前见容璇带了两名女史正要出门。
容璇点头:“太后娘娘格外看重这次嘉会节。”
既是为了与祁涵的母子情分,也是为了大靖颜面。
“那尚仪大人慢走。”言婉钰收回话头,预备等容璇回来。
今日慈安宫内,六位尚官中轮到高尚食主场。尚食局要安排嘉会节大小几场宴饮的菜式,还要准备远道而来的贵客们素日的饮食,当真是众口难调。尤其西齐初至,那处的忌讳要格外问清楚。
衣食起居中,最难的就是“食”之一字,稍有不妥就会惹来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