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做好被沈庭御扔进垃圾桶的准备了。
不过日常互动也仅限于此,两人不像往常一样有那么多不必要的闲话唠嗑,平时沈庭御吃着早餐在车窗外看见一条路过的、长得有些潦草的流浪狗,他也要吐槽说“这狗真丑”的。
世界好像褪尽了色彩,任何事物都失去了欣赏的价值,变得一点儿都不有趣了。
等待廖正上钩的那几分钟,高小缘在空无一人的自习室里,紧张得掌心直发汗。
从来都是廖正约她见面,还没试过她主动约见面的。廖正收到消息时也诧异了下,却并未怀疑高小缘的动机,而是跟怀里的新女朋友要了一面镜子,然后揽镜自照。
“哎,你说,我是不是又帅了?”廖正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撩拨了几下刘海,还挤眉弄眼的。
“小廖总毕竟是校草嘛。”
那女孩儿偷偷翻了个白眼儿,假笑着说。
没多久,廖正哼着小歌来到自习室,高小缘把他迎了进来,谨慎带上门。
这感觉还挺怪异的,之前都是廖正迫不及待地关门,一听到关门声响,高小缘就想眼泪哗哗。可这一次,她才是设陷的猎人,心脏还是砰砰直跳,却不想哭,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手机被放在隐蔽的角落支好,镜头正巧可以把大半个自习室都录到,这个机位是高小缘精心调整了很久的。
不能失手,这次一定要录下他的恶行。
看到高小缘关门,廖正嗤笑,说:“都出来卖了,这么要脸啊?怎么,怕人见着?”
高小缘煞白着脸,惊慌摇头。心里却道你这个大坏蛋,之前确实是怕人见着,但这次我还非要让所有人都见着了,怕丢脸的应该是你这种道貌岸然的大坏蛋才对,什么时候受害者反而要承受口诛笔伐了?
廖正干坏事时也爱说歹话,嘴里不干不净地耍流氓,把人抱上课桌,低下头来就想亲。
高小缘拼命推拒着不让亲,突然声泪涕下开始演,哭道:“不要,我不喜欢这样,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你放过我吧……”
欲迎还拒就成,算是情趣,可这推啊推的一口香不到是什么意思。被推了几下,廖正很没耐性地爆发了,火大说:“你又犯贱是吧!”
“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找我呢?我不愿意,你这就是在强迫我,是犯法的。”高小缘自说自话地激怒他,哭得人心烦躁。
“犯法?我他妈就是法!!”廖正像被戳中了心里最虚的那个点,声音陡然拔高,踩到尾巴要找回尊严似的,气狠地抬手扇了她一巴掌。
高小缘被扇得偏开头,脸上迅速浮起鲜红的指印,但或许是肾上腺素在发挥作用,她竟也感觉不到痛,更加激动卖力。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她火上浇油道。
廖正气昏头了,狞笑说:“整个岚江都是我廖家的地盘,只要我一句话,能让你这辈子在岚江呆不下去信不信?”他毫不怜惜地掐住高小缘的脖子往墙上摁,话从牙关挤出来,“我说我他妈就是法,谁敢有问题?”
话音刚落,侧腰就被一股巨力袭击,廖正甚至连痛都没呼出声,人已经摔飞到旁边去。
那简直是惊天动地的一脚。
有那么一瞬间,廖正都快看见走马灯了。
身上骨裂那般剧痛迅速蔓延,他错愕之中抬起眼,只见来人的阴影居高临下地将狼狈残喘的自己笼罩,霍也眉眼狠戾,嚣张挑衅。
“我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