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剩下的一半蛋糕阮灵真送给了505刚好要去接小孩下晚自习的妈妈。
女人接过,礼貌道谢,又问:“咦?灵真你是今天生日呀?”
阮灵真笑着摇摇头,“不是,一个朋友。”
想起那天在配电箱前看见的年轻帅哥,对方了然笑起来,“哦——”后又接着道:“明天是小年咧,家里包饺子,我给你送点过来哦。”
阮灵真神色茫然地“嗯?”了声。
女人哈哈一笑,“灵真都忙晕啦,明天腊月二十四咯,快要过年了哟!”
于是阮灵真这才想起来,已经年尾了,那天沈佩然还在讨论今年的年假要不要给大家延长几天。
她笑着点点头,应了声:“好。”
转身进屋,同靳聿珩道:“明天小年耶,静园要不要送灶神?”
传统习俗,她想静园应该是会举办仪式的。
预料之中,他点头,随后看一眼腕表,“待会儿十二点就要开始了。”
民间谚语——“送神早,请神晚。”
当天一过子时祭拜就要开始的。
阮灵真震惊,急忙下“逐客令”,“那你赶紧回去呀,小心灶神爷爷回去说你坏话!”
靳聿珩笑,从沙发上站起来。
倒不是真为了赶回去送灶神,而是时间的确不早了。
她的失眠刚刚转好,他不想再打乱她的生物钟。
“那我就先回去了。”
阮灵真点头应:“好。”
她想下楼送他,却被他以他车还停在小区外,路远又冷,为理由拒绝了。
她拿起门口挂扣上的车钥匙,晃了晃,“好巧哦,我的车也停在小区外,四块钱半小时,明早我该破产啦!”
破产是夸张说辞,封顶计时,怎么也不至于高出天际去。
靳聿珩无奈笑起,应了声:“行。”
两人同行出小区。
时近岁末,物业将小区装饰得很具年味,火红的灯笼与拉花,结彩而挂。
阮灵真抬头看一眼拉悬在景观回廊顶上的彩花,呼了热气,“时间过得好快,又要过年了。”
说完,似是很无奈,“又老一岁了呢。”
靳聿珩看一眼她扬起的侧脸,微微弯唇,“应该是又长一岁。”
阮灵真收回视线,摇头,看着他道:“长一岁的是小孩子,我这个年纪只能用‘老’了。”
过了二十五岁之后,是越发觉得时间如飞马,越过越快了。
她忽然想起,在莫斯科留学的第一年。
“我去莫斯科念书的那一年,假期不碰巧,春节没能回得来,除夕给家里打电话,发现他们在吃年夜饭,电视里闹哄哄地在放春晚,当时就感觉超难过,强忍着挂了电话才哭。”
说完,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当时和我同寝的是莫斯科当地的同学,看见我哭她以为我受到了家庭语言暴力,不然为什么每次和家里打完电话都要难过一会儿,差点儿要给我打中国的家暴投诉电话。”
她哈哈笑起来,“现在大了,感觉好像连恋家的情结都减弱了不少。”
步入工作后,这种大团圆的日子临时出差,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也照旧会在忙完一天的工作后和家里通电话。
但那种挂了电话独自落泪的时光,却是再也没有过了。
“当然,也许是心里更加充裕和富足了吧。”
毕竟那时候独自在异乡,自己所熟识的家人朋友都远隔千里,佳节时分自然触情伤怀。
说完,她转头看向靳聿珩。
恰好撞上他一直看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