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猛地坐起来,门开了,楚祁走进来,一身喜袍淡化了他眉目里威严和清冷,显得他温润矜贵。
我把盖头重新盖头上,正襟危坐。
修长的手指挑开盖头,他眉眼弯弯,「累了?」
我点头,左右看了看,「今晚我们俩怎么睡?」
我的意思就一张床。
他伸手拉我胳膊,「你起来一下。」
我不明所以被他拉到一边,见他弯腰在床头捣鼓了一会。
没看清他触动了什么机关,一张床伸展成了两张床,两张床中间还有栅栏。
「找机关世家凌云阁定做的,怎么样?」
我伸出大拇指:「厉害啊!」
楚祁想得真周到。
我高高兴兴的睡在了靠里面的床上。
第二天一早,我是从楚祁怀里醒来的,口涎浸湿了他的中衣。
我蹭地坐起来,「我怎么跑外面来了?」
楚祁伸个懒腰,「这么高的栅栏你也能翻过来,你是属猴的吗?」
我……
我嫁到楚府,把春春和她一窝崽带去了,冬冬左拥右抱,原来它才是最大的赢家啊!
公爹楚阁老在我和楚祁婚后第二天又去云游了,楚祁娘亲去世的早,楚祁又是独子,楚府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婆媳、妯娌关系。
我每日遛遛狗,唱唱曲,日子和在娘家差不多。
中秋夜,府上众人一起赏月,吃月饼。
楚祁说:「夫人想唱一曲不?」
他怎么知道我爱唱曲?
我五音不全,偏偏唱曲的瘾大,每每唱曲都跑到杳无人迹的郊外树林里。
唱就唱呗,反正都是府里的人。
「那妾身就献丑了。」
他弹琴与我附和。
我唱了段欢快的曲子,句句不在调上,我倒是唱得开心。
侍女仆人们很给面子地振臂高呼:「唱的好,唱的好!」
我扬扬手:「会唱的一起唱!」
我的婢女环儿跟着我哼起了调,其他跃跃欲试的人见状,跟着唱了起来。
我又唱又跳,玩的不亦乐乎,一直闹到深夜,众人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楚祁休沐,我们带上礼品回娘家走亲戚,半路上碰到楚府隔壁的翰林院李炳。
「昨夜隐约听到大人的琴曲,卑职跟大人同窗多年,大人的琴曲堪称一绝,好多年没听大人弹琴了,昨日想进府去听,一群人鬼哭狼嚎,把我吓得却了步?您的琴声夹杂在杂音里,想听听不清,实在是让我窝火得很啊!」
我脸一红,什么鬼哭狼嚎,这位李大人也太夸张了吧?
我的歌声,有这么难听吗?
跟楚祁的琴音比,确实是糟蹋了他的琴艺。
李炳继续说:「中秋佳节,京城大户人家大多请了戏班子唱戏,或者让府里的养的歌女舞女唱曲跳舞,只有楚府里闹哄哄的,我说大人,您家府上昨晚不赏月,不听戏,干嘛呢?」
楚祁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勾笑道:「本官的快乐,你不懂。」
「大人的快乐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