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朝堂动荡,圣上和爹对我寄予厚望,我入仕后推行新政,处于风口浪尖,没时间儿女情长,更怕连累你,只能默默关注着你。如今朝堂稳定了,纵然我还是很忙,总能忙里抽空来陪你,只怕,还是委屈了你,但是余生我会尽我所能护你不受风雨,保持本性。」
第一次有人对我说喜欢,我木讷得不知该做何回应,吭哧半天憋出一句话,「哦,这些年去我家提亲的人都被我爹爹拒之门外,是你让我爹爹那么做的吗?」
「我虽然是岳父的上级,但我绝没有胁迫岳父,是岳父自己觉得,跟我比,上门提亲的那些都是歪瓜裂枣。」
我嘟囔:「怪不得这门亲事我父母答应得那么爽快,合着他们都知道你垂涎我,就我不知道。」
楚祁噗嗤一笑,双手摩挲我的脸,「是啊,我垂涎你,垂涎良久。」
我羞红了脸,躲避着他。
他把被褥铺好,在烛光中回眸一笑,「睡吧。」
我抱着被子看着烛光下楚祁的侧脸,既甜蜜又不可置信。
他睡相一向规矩,双手放在胸前,像尊玉雕。
「玉雕」张了张嘴:「你再看我,我可不能保证还忍得住。」
我吓得连忙闭上眼睛。
年初三,我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后,楚祁的随从在门外报告:「大人出去应酬,让小的告知您一声。」
当官就是事多,不是劳碌,就是应酬,跟我爹爹一样。
不过我跟我娘一样,不太黏男人,他们做他们的事,我们找我们的乐子。
今日跟我娘亲约好去听戏,我打扮一番,打开门时,冬冬飞快的跑进来,咬着我的裤腿往外拖。
比上次发现温曦和丁香奸情时还着急。
我跟着冬冬跑了半条街,来到翠臻楼门前。
过年期间,翠臻楼人满为患,跑堂的没留意我进来,我随冬冬上了二楼,冬冬在一个紧闭的房门前停下,示意我进去。
里面有男女说话的声音,我趴门上听。
男:「本官已经成亲了。」
女:「你在宫里病得不省人事时,是我彻夜不休照顾你,你的夫人那时在哪里?她根本就不爱你,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男:「本官谢县主照拂,只是……」
我还想继续听,冬冬听不下去了,它猛得撞门,须臾,门开了,楚祁略带惊讶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其实我听声音已经判断出里面的人是谁了。
我视线越过楚祁往门内看,果然看到了昔月县主。
我冲冬冬竖起大拇指。
捉奸小能手啊!今晚奖励你大骨头。
楚祁神色颇不自在,「你怎么来了?」
我抱住楚祁的手臂,「夫君早上为何不喊我?妾身昨晚虽然累着了,可也很想跟夫君一起出来呢!」
至于怎么累着了,不用我明说了吧,我挑衅得看着昔月县主。
昔月县主幽怨又嫉恨的眼神如锋利的刀落在我身上。
我才不怕。
回楚府的路上,楚祁解释说:「今日与镇远大将军小聚,他是我故友,也是昔月的哥哥,我们多年未见,不免多喝了几杯,我在厢房休憩解酒时,昔月来了……」
马车狭小的空间里,他身上的酒味甚浓,不过没有明显的脂粉味。
第一次,在没有外人的场合下,我主动抓起他的手:「昔月县主说你在宫里当值时病了,是吗?」
楚祁点点头,「是,我让岳父大人不要告诉你。」
我吸了吸发酸的鼻子,「那个时候,我在照顾温公子,对不对?」
「是。」
我眼眸湿润,「我以后,不会再让别的女人有机会照顾生病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