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懊悔过,懊悔曾经不够努力,以至于现在必须要依附丈夫生活。
最痛苦、绝望的时候,我站在阳台上,想要跳下去。
我不得不给自己洗脑,洗脑林立绍会改的,实在不行还有婆婆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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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错了,家暴真的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他到了升职的关键期,频繁出去应酬。
「不喝酒」的承诺成了一个笑话。
我开始频繁地挨打。
夜里喂奶开错了灯,我会被打下床。
宝宝哭了,他抓过台灯一把砸在我后背,问我怎么不带着孩子去死。
清醒后,他又痛哭流涕。
他说他看上去衣食无忧,其实爹不疼、娘不爱,什么都没有,他只有我了。
我站起来要走,他扑通一下跪在我脚边,抱着我的腿说「老婆我错了」。
他的眼泪滴在了我的脚背,是烫的。
烫得好像那天他泼在我脸上的蜂蜜水。
我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最无助的时候,我打电话给婆婆。
一开始她安慰我,再后来,她反问:「要是离了婚,你一个人怎么养活孩子?你可要想清楚,你已经32岁了,不是18岁的小姑娘了!」
我死死地握着电话,没有出声。
电话那头还在喋喋不休。
「立绍喜欢儿子,你生了个女儿,他心里当然有气。
「你只要看着他,别让他喝酒,他就不会这样了。
「你别把整天离婚挂在嘴边,我听多了都不高兴,何况是他。
「行了行了,我要打麻将去了,你自己注意点。」
……
电话挂断了。
我望着电话笑啊笑,笑出了满脸的眼泪。
那一瞬间,我想明白了——
婆婆的话说得再好听,也全是为了她儿子。
这个夜晚,他带着酒气回家,骂骂咧咧,抓起零钱罐就砸向我。
「你给我妈打电话了是不是?我有没有说过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家务事你懂不懂?」
陶瓷碎了一地,硬币咕噜噜地滚了好远。
我抱着宝宝躲进客房,那扇木门被砸得哐哐作响,宝宝吓得号啕大哭。
我真的以为我会活不到明天。
打110的手都是抖的。
下一秒,房门被撞开——
号码甚至还没拨出去,手机就被一脚踢远。
他捡起手机,看了一眼。
然后抄起花瓶,狠狠砸我脑门:「你长本事了嘛,敢报警了!你报啊,你报一次,我打你一次;我被关进去又怎样,出来我就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