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喜听完,也浅浅笑了一下,又小心摩挲了一下他的伤疤,点了下头,最终没多说什么:“也是。”
闻无欺握着她手腕的力度重了一些,腹部的经络仿佛跳了一下。
隗喜也察觉到这里敏感,收回了手指,蜷缩起来,虚虚握拳。
闻无欺看她一眼,缓缓松开了手。
隗喜没有继续说话,低头继续给他背上的伤处都上药。
闻无欺也没吭声,一时之间屋子里很是静寂,彼此的呼吸声便显得清晰可闻。
稍显紊乱的,不平静的呼吸声。
隗喜是心脏病患者,这很正常,至于闻无欺……她眼睫轻颤,将最后一处伤上完药,便是将药瓶收好,放到床头的矮几上。
她重新抬起眼看他。
他的脸枕在手臂上,闭目养神,浓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柔顺的阴影。
“我以后都陪你睡,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隗喜的声音轻柔,呼吸间似乎略有些急促和忐忑的样子。
闻无欺睁开眼,浓黑的眼睛眯起看了看她,无声笑了一下,开口的声音有几分散漫的温润,“什么事?”
隗喜听出他略有几分沙哑的声音心情似乎不错,便也语气轻松,带了几分委屈小声道:“以后不要再去找别人双修,好么,无欺?”
她将药瓶收好,柔软的手搭在闻无欺鼓胀着起伏肌肉的手臂上。
“你不愿意和我睡。”闻无欺偏过头来,下巴搁在手臂上看她,眉眼也淡笑了一下,“也不愿意我和别人睡。”
这邪祟的语气有时真直白,有一瞬像极了闻如玉。
隗喜低头看着他,乌黑的发垂下来落在他的脊背上,发尾轻轻扫过肌肤。
好痒……
她可真霸道。
闻无欺也看着她,肌肉绷紧了,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
“我不愿意你和别人睡。”隗喜的声音柔软,却也坚定。
她呼吸略快了几分,手指一点点往上轻抚过他的手臂,试探着又仿佛是害羞地放到了他脖颈处,在最柔软的地方轻轻抚摸,随后收拢了手捏了一把他的后颈肉。
像是在爱抚,又像是在调皮玩耍。
这与她病弱柔美的模样似乎不太符,但闻无欺没有动,只侧过脸抬眼看着她。
隗喜心想,他此时好像毫无防备,一般人刺入这里就死了,真可惜,他不是一般人,而除非必要,她也不想伤害他的身体。
她抿着唇对他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一下,有几分羞涩腼腆,却也像是暗示,暗示她没有说完的话,比如她是愿意和他睡的,无论是哪一种睡。
隗喜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闻无欺知道她说的别人是谁,他留下钟离樱安置在偏殿一事已经传遍九重阙都。
他没吭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温润一笑,抬起手微微侧过身,轻轻拽下了她的手。
他的动作很轻,可是隗喜忽然没了支撑,人一下子倒了下来,倒在他身侧,头发凌乱堆叠在他臂膀上。
闻无欺低头,将脸埋进了她如云浓密的头发里,忽然低声喃喃了一声。
“小喜,你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