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用那两位老人家留下来的哨子试试?”
江兮云揉了揉毛守正的脑袋,揉成了一个鸡窝,笑着?说:“鲛王也?不见了呀!”
“对哦,鲛人皇室不见了!”
“毛道长,你快来看!”门外杨荀之潮毛守正喊道,语气里有?些慌乱。
毛守正两人赶紧跑去那已?经?挖了极深极深的坑旁,问:“出了何事?没?有?挖到尸体吗?”
“挖到了,可这尸体有?些奇怪。”杨荀之犹豫了一下说:“毛道长,那旱魃杀人之前会玩弄一下那些人吗?”
毛守正摇摇头:“旱魃杀人向来果断,没?兴趣玩弄猎物,不像飞僵那般低品位会折磨人。他?们吸血后就会立刻离开。当然也?有?特殊情况,若那旱魃受了刺激,也?是会发?狂的,但这种情况少见,那种癫狂的旱魃极其危险,而且万年也?遇不到一个。”
“那就有?些奇怪了,你们看!”
毛守正不解地?向那巨坑中望去,猛地?收紧瞳孔,他?意识到,刚才杨荀之说的玩弄已?经?是斟酌过后的词语,在现场看那尸体那简直是虐dai呀!
没?有?一具是完好无损的……全都支离破碎,爪痕深可见骨,脏器稀碎……
“这是不是就是毛道长你所说的癫狂的旱魃干的?”杨荀之不忍心再看,悲痛地?闭上眼睛,根本分不清楚哪个是自己的伙计,这可如何向他?们的家人交代呀!
毛守正被这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世上旱魃本就不多?,僵尸先生早就杀了一大批,现在活下来的也?都战战兢兢,不会如此胆大妄为,就算是水村的这一只僵尸太太也?是很有?信心能抓住的,可眼前的这一幕却让他?不太自信了。
江兮云也?有?些意外,他?见过癫狂的旱魃,那是因为那旱魃在变成僵尸前,心中早就有?怨气,迷了神志,因此在变成强大的旱魃后才会经?常发?狂。可这种情况万中见一,而且那旱魃早就被自己吸干了!
“阿兮,把?小精灵给我!”
江兮云赶紧从兜中掏出沉睡的小精灵将她放到毛守正伸过来的手中,听见他?叫醒小精灵问:“你确定你看到的是旱魃?”
“进义?庄的那群家伙浑身都是尸气,虽然都缠着?白布,但那旱魃味儿十?分重的!”小精灵结结巴巴的说着?,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道长突然又问这个问题了。
“他?们看起来正常吗?有?没?有?发?狂不正常的状态?”阿兮之前杀的那头癫狂的旱魃,偏执得要让所有?他?见过的人都和他?说对不起,若不真心说便虐待杀之。
“他?们走?路有?些奇怪,身体很是僵硬。领头的那个走?路是正常的,其他?的都跟在他?身后。”
“那领头的就是那发?狂的旱魃?”毛守正不确定地?看向江兮云。
江兮云:“眼下无法判断义?庄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那女鬼知道,她若不说真话,我们便永远不知道。”
发?了疯的旱魃,因为自带怨气,比普通的旱魃厉害多?了。毛守正若想要杀他?,必须得先好好计划一下。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水村有?一个癫狂的旱魃,而且它在炼血仆炼尸鬼。这义?庄附近没?有?那些人的灵魂,肯定是被那旱魃收走?了,但死后之魂有?什么用,难不成和炼血仆有?关??
“阿兮,我们赶紧回客栈,想办法找到一只鲛人问一问情况。”毛守正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说不定鲛人失踪也?与那旱魃有?关?。
方家人
钱捕快和赵捕快两人商量后,最终由钱捕快将那一具藏有女?尸的棺带回衙门。钱捕快名叫钱大柏,他家族中人多?,除了父母外还住着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一系列亲戚。又因为钱大柏的父亲不受爷爷奶奶喜欢,分到的地方也十分狭小,就只容得下父亲母亲两人住,小时候三人还能挤一挤,等钱大柏长大后,便只能睡在地上了。
因此钱大柏当上捕快后便住在了衙门里,一时家里没地方住,二是因为住在衙门里能多?分些钱,家里能用。父亲去世的早,没来得及看钱大柏当上捕快便去世了,也没享受到这份世人对他应有的尊敬。而?父亲离世后,母亲便抑郁成疾,重病缠身,需要吃很多?药,钱大柏的工钱都用在买药上了,但他没有怨恨,因为那是养他长大的母亲,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
将棺材放在了后院里,撑起?了遮雨的棚子,确认一切无误后,钱大柏正要转身离开?,便听见身后一声嗦嗦嗦响声,立刻转头去看,却见什么都没有,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微亮的烛光被风吹过,不停地摇动。
钱大柏心想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最近的确休息的很少,都忙着抓那江洋大盗了,看来晚上得早点休息。
松开?手上的刀再次转身离开?,却又听见了声响,不过这回的声音更清楚了,若细听的话,感觉像在叫他的名?字。
“钱大柏~”“钱大柏~”
钱大柏这回听清了,真?的在叫他的名?字,他赶紧握着刀,警惕地看着四周,可那声音又不见了,烛光也熄灭了,只剩下一些从屋外照进来的微弱的光照在那棺材上。
棺材明明没有动,可钱大柏却觉得好像动了起?来,碗盖一点点移开?了,可甩甩头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发生。心中突然升起?一层惊恐,背上出了一层冷,他轻轻往后退,随后赶紧转身往外跑,谁知?衙门的门槛实在太高了,被绊倒后,钱大柏重重地摔在地上,头也被门沿磕了一下,顿时头昏脑转,眼前忽明忽暗,几近失去意识。
但强大的意志力让他撑了过来,作为捕快这点小伤平日里是经常会有的,抹点药酒吃口药便好了,因此钱大柏很快便恢复了清醒,刚抬头便感觉到耳边有一阵冰冷的风吹过。阴冷刺骨,犹如带着绵绵密密的针扎在自己?耳边,疼得钻心,疼得他一个?大男人也实在受不了了,赶紧抬手捂住,看看自己?的耳朵还在不在,是不是被割走?了。
抬手摸到的是耳朵,耳朵还在,没有掉了刻,刚才那股感觉是怎么回事?就像有刀子从身边经过,啊不,刀子是不会自己?走?路的,刀子只能握在人手上,所以……刚才是有人走?出去了吗?一个?看不见的人,一个?带着刺骨寒心,让人恐惧的风一样的人走?出去了。
“啊——有鬼啊——”钱捕快一下子弹起?来,顾不上拿丢在一旁的鞋子,便往外跑,边跑边喊有鬼啊!吓坏了在外边忙的其他捕快,赶紧进来看院子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钱捕快带回来的那口棺材,哪里有什么鬼。而?且那棺材上贴满了符咒,而?且符咒是不颠山宫出产的,没有鬼能挣脱它的束缚,更何况这里是衙门,正气最足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鬼。
大家一致认为钱大柏一定是因为夜值班太多?,过于疲惫发疯产生幻觉了,于是强烈要求他在家带薪休息,顺便还轮流去看了他,有吃的是送吃,有喝的送喝,有钱的送钱,谁让钱大柏是这里面?年纪最小的呢!
一漆黑房间内,没有光亮,空气浑浊,且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屋内唯一的光亮便只有那颗比普通珍珠大多?了的夜明珠,不过唯一的瑕疵是那珠子上染了些红色。若让世人看来,这珠子怕是不值钱了,毕竟只有纯白才能卖得出大价钱,可在高坐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来说,纯净的白色染上了红色,最后被红色彻底侵占,岂不是更美妙了!
男人佝偻身子,浑身漆黑,穿着黑袍戴着黑兜帽,不知?是在隐藏什么,明明四周无人无光,却依旧不愿将兜帽摘下。
而?他那把坐着的巨型椅子更是恐怖,是用骨头堆砌起?来的,骨头上还沾着些血肉,有的发黑,有的还鲜红,新?新?旧旧,奇臭无比。且那骨头的形状有些怪异,椎骨奇长,顺着椎骨往下看,瞧见的并不是普通人族的双腿,而?是类似鱼尾的骨头。
男人终于有了动静,他抬起?头,僵硬地转动着,视线望向了放在一旁的盘子,盘子上有一盘肉,是这里唯一干净的东西,还散发出一股幽幽的香味。男人伸出苍老干枯的手一把抓住那盘肉,随后抖动着手,将它塞到嘴巴里,咔哧咔哧大口吃了起?来,伸手的速度越来越快,吃的也越来越快,一盘肉很快便见了底,而?那男人的身形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刚才还佝偻着,看起?来像免年岁已?大身形枯萎的老人,在吃了肉后,只见他整个?人厚实起?来,蜷缩的身子也伸展开?来,像一朵腐生花彻底绽放开?来,带着毁灭的气息,带着死?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