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
所以他故意道:“师尊想知道?您自己回去看呀。”
明里暗里都在表达对他的不满,阴阳怪气得过分。
“厌厌。”贺峋把他的名字在唇齿间嚼了又嚼,投下来的眼神又深又沉,但并没有被他激得失态,只是轻飘飘地道,“我不信你的品味会变得如此糟糕。”
闻厌哼了一声,嘴上不饶人:“这可难说。”
“不过确实有很多不长眼的围着你转,让人看了就心生不快。”
贺峋一条条翻起了旧账:“你那副使,有次见你睡着了,手都快伸到你脸上去,还有你之前去崖顶的时候,竟然还带着别人的外袍……”
贺峋说起这些的时候都没有停顿,流畅无比,一看就是在心里翻来覆去斤斤计较了无数回。
本来的闲适姿态在历数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都维持不住了,贺峋抬手把人禁锢在自己怀中,像是要确认眼前人此时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厌厌,他们怎么敢这样看你?你只能是我的。”
“等一下……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闻厌怀疑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断层,对贺峋说的没留下一点印象。
贺峋还以为自己徒弟要赖账,毕竟这种事情对方着实干得不少,绘声绘色地详细描述起当时的情景来。
闻厌听完沉默片刻,很真诚地发问:“请问师尊,我为什么会睡着呢?”
贺峋厚颜无耻道:“因为我下了迷香。”
“……”
闻厌呵呵一笑,言简意赅道:“滚。”
上一个被他这样说的刚才已经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可在贺峋这里被自己徒弟指着鼻子骂简直司空见惯,顺了顺徒弟炸起的毛,就毫不见外地把人重新扒拉回自己怀中。
闻厌象征性地挣了挣,见没挣动,随人去了。
只是他还有些不解,毕竟按照贺峋的性格,要是看某个人如此不顺眼,那对方可很少能安然无恙地蹦跶到现在。
“你之前不是喜欢使唤他去干活吗?真弄死了你生气怎么办?至于另外一个……”贺峋嫌弃道,“实在太蠢了,怕万一会被染上。”
闻厌硬生生从对方一本正经的话语中听出了微妙的委屈,哪怕知道这大概率是某人刻意做小伏低,还是禁不住感到新奇又想笑。
他压下上翘的嘴角:“师尊还会怕我生气吗?昨晚我也生气了,又不见你有反应。”
“你那又不是真的生气。”贺峋理直气壮,伸手抄起坐在窗台上的徒弟往里走,“而且我怎么没反应了?”
他低下头和人咬耳朵,闻厌最后还是被逗得笑骂一声,勾着人脖子在侧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和人的身影一起没入寝殿深处。
……
山海楼的那两位真的有一腿。
自从昨晚收到这个消息后,万宝宫的宫主王宏志就已经辗转反侧了一整夜。
这背后代表着的意味,让他千辛万苦遣人进山海楼的举动写满了不妙的意味。
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外乎此。
可他又琢磨着,或许还有其他可能也说不准。
关于师徒两人这方面的传言他以前零星听到过,可是没往心里去,特别是传出了闻厌弑师这档子事后,就算真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他也自动把其归为一时兴起的玩玩而已。
这放在魔修身上实在太正常了。
若是如此,下次再找个时机,趁着这两人没有待在一起的时候送人过去,好像也不是不行……
但有种莫名的预感一直盘旋在他心间,他觉得自己的判断好像出现了重大失误,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他转头看其他人,发现在场不少人都心有揣揣,而且出现这种神情的一般都是这十年间明里暗里有给那位闻小楼主使绊子的人。
贺峋的出现实在太出人意料,所有人都摸不准他的态度,万一这人要给自己徒弟出气……
不,不会的。
王宏志强行打断这个可怖的想法。
殿内一片微妙气氛,位于最上首的两人却神色如常。
贺峋道:“既然近期的事情已经商议完了,那我们接着来聊聊这十年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