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外面有人闹事。”
余一焕打开门:“边走边说。”
门外的是个神情焦急的少年,他语速极快的说道:“奉云哥哥的客户非要赎他,说是赎,其实就是想买回去当奴婢,连个妾室的身份都不肯给,奉云哥哥怎么肯跟他走?但他说他给了钱,奉云哥哥就必须跟他走,现在带了人要强行把奉云哥哥带走,我们馆里的人跟他们对峙起来了,其他客人都在看戏。”
“还想强买强卖,”余一焕加快了脚步,“报官了吗?”
“啊?”跟在他身后的全成一时没反应过来。
概因以前有人闹事的时候,都是私下解决的,从未有一次报过官,让官府干涉。
“我们蓝月馆是交了税的,我们在城里老老实实的经营生意,没有偷奸耍滑,有人闹事,当然要让官府给我们主持公道,”余一焕冷哼一声,“一会儿出去你就直接去报官,这边我们拖着。”
“……好的,爹爹。”
全成有些愣神,然后想到,这次发生的事情和以往兴致是不同的,以往那些事都能私下解决,这次闹事的人在瞿安城有钱有势,不报官多半是解决不了的,总不能看着奉云哥哥真被抢去做了奴婢罢?
只是……蓝月馆报了官之后,在那些江湖人眼中,恐怕……
不知以后还会不会有江湖侠客踏入蓝月馆了。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前堂。
全成直接朝大门小跑着离开。
余一焕一眼就看到了和他馆里的人对峙着的一行人,大步走了过去。
蓝月馆的人一看余一焕来了,瞬间双眼一亮。
“爹爹!”
“爹爹你来啦!”
“爹爹……”
一声声爹爹叫得余一焕头脑发胀。
被护在后面的奉云看到他过来,一直强撑着的脸也垮了下去,委屈的看着他。
余一焕缓缓走到他们前面,对上了闹事的人。
足有十几个配刀的护卫,他们后面一个青年摇着一把折扇,神态嚣张的看着他。
余一焕神色淡淡:“为何来我蓝月馆闹事?”
“我何曾闹事?”青年扬着下巴,“你这里是做买卖的地方,他奉云就是在这儿卖的,如今我出钱,你凭什么不肯卖?钱,我放在这儿了,人,我今夜一定要带走。”
余一焕看向地上打开的两箱黄金,冷声道:“钱你还是带走吧,我蓝月馆不做奴隶买卖的生意。”
……
余一焕在那边和闹事的人掰扯的时候,贺棱还在朝蓝月馆赶。
眼看着再拐两个弯就要到蓝月馆了,他又被人挡住了去路。
贺棱:“……”
一男一女在前面不远处打得激烈,边打边骂,骂的特别脏。而促使贺棱停下脚步的,是他们打斗中女子一直抱在怀里的包袱。
那女的眼看着就要被男的压制住了,连忙丢出怀里的包袱。
“狗东西!既然如此,老娘也不护着你的种了!有本事来干!”
“去死。”
女的没想到他竟真毫不在意,在不可置信中眼看着就要毙命,她不甘心的也发出了致命一击。
贺棱往左边快走了几步接住了包袱,抬眸望去,那两人已经一人被刀穿心,一人被剑抹脖子,很快就没了生息。
“呜哇——”
婴儿啼哭的声音特别响亮。
贺棱抱着孩子,面无表情的走到了两具尸体前,翻了翻他们随身能携带的东西,最终拿走了女子头上的一只发钗,以及男子腰间坠着的香囊。
孩子还在嗷嗷哭个不停,贺棱神情陌生的颠了颠:“别哭了。”
孩子不听,孩子就是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