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引委屈道:“我才十四岁,就死了。”
闻言,女子轻描淡写地开口:“那又如何,有生就有死。”仿若失去的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一件鲜艳的衣裳。
那男子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初引,下一秒已经将掌抵在她眉心。
她刚死,整个魂气破乱,一双眸子饱含泪水,平添几分破碎的美。如泣如诉。
那袭红衣穿在她身上,像是百年好合穿的衣,势要把整个黑夜都染上喜庆。
瑾公的眸光,一沉再沉。百年来,他也曾有过一次着红衣的时刻,那对红烛燃到天明,盖头下是他心爱的妻。
只是此刻,他眸里染尽沉甸甸的失望。
一百年前,他曾她红玉,约定两人就算下凡历劫,也要为对方守身如玉。
只是如今,她却穿红衣做了别人的妻。
瑾公不想无法面对初引,于是选择将她流放。
过了几日后,瑾家后人按照瑾公的意思,将初引从山上挖了出来,从此她成为了真正的孤魂野鬼。
粉陶声泪具下描述着:“如果找不回红玉,初引的身上关于轮回的诅咒就永远不会解除。”
花界所有花仙都被花神用轮回之轴禁锢着灵魂,一旦违背着纯洁的本心,就会遭到反噬诅咒。
陈玉衡道:“未必,说不定初仙子,已经得到了她的救赎。”百年前,他修炼看过那红玉的真身,根本不是墨竹强取的那般。
其实无人知晓,那日初引魂魄无处可去后,遇到地府的黑白无常。
“就是,哭个屁,等着剥皮抽筋吧!”鬼差见初引泪眼婆娑,咣当一声关了地府的门。
地狱里却是沸反盈天,分外热闹。
“其实你阳寿未尽,只不过耽误了太久,凡间回不去了。这里有几份大家闺秀的生辰,你可以任选其一重新投之。”一个自称是鬼哥的鬼,说是在陆判身边当过差,给众鬼洗脑。
有模有样的还有生死谱。
众鬼都屏住呼吸,没谁在意初引的出现。
鬼哥的下手茫然地接过生辰,定睛一看,差点就露馅——这不是招花盼花等花那几个挑剩的吗?难道鬼哥又在唱那一出?
生辰一:江府千金,武将世家,父兄撑腰,啐于十八岁嫁人之日。
生辰二:周府千金,天花携带者,啐于六岁发病时期。
生辰三:白家千金,家道中落,沦为名妓,啐于二八流放之日。
这……
一旁的鬼傻眼了,结局不都是早亡吗?
初引一下就晕了,从此在地府待了几天,以为会面临投胎。
直到她醒来时看到了一藏衣男子,也就是阎藏。
一个改变她生死命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