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她蠢,从来就没看透过人心?
“莫哭。”
容渊温柔地给她擦着眼泪,“是我的错。”
安宁直摇头,哽咽,“哥哥何错之有?”
许久,她抹掉眼泪,“我想去太极殿。”
容渊一如既往不会拒绝她的请求,只低头,温热的薄唇印在她落泪的眼睛上,“宁宁,别伤心,有我。”
……
安宁有很多话想问赵承,可等她到了太极殿,看着长成的少年笔直地跪在殿前,表情冰冷漠然,深不可测,再不似从前会濡慕地对她笑着的那个温雅腼腆的少年郎了。
冰冷压抑的皇权,滔天权势的蛊惑下,纯粹的亲情原不过就是她天真的臆想。
安宁忽然什么都不想问了,也不再踏出一步,只命宫人回去吧。
赵承猛地转头,在触及娘亲布满泪痕的脸时彻底僵住,脸上的面具裂开,声音哑到只能勉强地吐出一个字,“娘……”
却见安宁只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赵承慌乱地手脚并用爬起来想去追,却被太极殿前的禁卫军给拦住了。
永远都这样……
赵承眼底的恨意和野心交织成一片黑暗深渊,心里再无一丝犹豫。
他和容渊,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
赵承最后还是封了孙家女为后,因为她有了身孕,皇帝血脉哪儿能流落在外。
孙家也借着孙皇后的光重回京城,风头无两。
安宁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出席封后大典。
赵承也没强求,只是日日都会来到她宫门前磕头请安。
但自太极殿外那一面后,安宁就再没见过他了。
她是不聪明,却也不傻。
她知道,属于皇权争斗的腥风血雨又一次拉开了帷幕。
只是这一次,她没法像上次一样只做个旁观者,满心盼望着容渊能赢。
可她不懂,他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明明很久以前,她抱着孩子,眷恋地依靠在哥哥怀里时,还满心欢喜地对他说:“以后宫里没别人了,只有我们一家三口。”
那时候,她以为没了赵天玄,他们都可以得到一个善终的。
只可惜,她真的好天真。
皇权之上,只能有一个赢家。
而承儿长大了。
他也不是没用的赵天玄。
安宁谁也劝不了,谁也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