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青君对于小时候的事记得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余清和不是他亲爹,对于自己的亲生爹娘这件事情的印象太过模糊,商文君也没有特别跟他说这些事情,所以他对于眼前的商南天并没有特别的感情。他谨慎地道:“您确定没有认错人,确定我是您孩子吗?”商南天道:“你后脖子处是不是有颗痣?”商青君这下才终于肯定商南天说的是事实,这颗痣米粒大小,谁都不知道,就连他自己,也就懂事之后才发现的。商南天看商青君的表情,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他笑了,笑里带着些哀伤,道:“当年你出生满月,你祖母找了个大师前来帮你看面相,大师就说过了,也许整体不够顺遂,但是后脖子的痣有福气,平平安安的一生问题不大。”商青君张了张嘴,一声“爹”没有办法喊出口,如鲠在喉。商南天看出了商青君的心思,道:“你也别急,我打算辞官了,以后就陪着你跟你姐,补偿你们这些年,这些年你们怎么过的,可好?你姐呢?”商南天这些年虽然被调来燕京做事,但是他一直处在中立的立场上,都不站队,虽然没有生命之忧,但是也过的不是很好,处处都有被刁难之处,现在新帝登基,他也差不多被边缘化,现在又找到儿子,辞官的事就在一念间。商青君跟商南天大致说了这些年的境况。商南天叹气道:“就在扬州啊,那么近,我们却没有找到。怪我们。”商青君道:“你们尽力了,那晚的事情,我一点都不记得,不知文君会不会有点记忆,但是都不重要了。”商青君熬过几日,与商南天一起去向新帝辞官,两人表明事情原由,商青君说明要侍奉父亲终老,新帝体谅,准了两人的辞官。前几日常常跑来找商青君的官员得知商青君辞官后,一个个都愣了,不再敢来。他们不大清楚商青君是自愿辞官,还是被新帝贬谪的。担心惹事在身上,商青君离开燕京那天,除了一起上过战场的李洋来送他,其他人的身影一个也没有。商青君没有直接回扬州,而是直接前往荆州,陆续不在了,师父师娘肯定悲恸,他没有办法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商南天跟着商青君一起来到荆州。他有听商青君谈起师父师娘对他很好,上门表达声感谢还是要的。两人到了荆州,拜访了陆顾安与李锦。时间过去几个月,陆顾安与李锦的情绪好了许多,虽然难掩忧色,但比之前好许多。两人看到商青君还是很开心,也听了商青君姐弟之间不同寻常的经历,替他们开心,能找回还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在一旁只有五六岁小儿智力的陆进认真的看着商青君,道:“这位哥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几人只是笑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之前商青君在藏剑山庄待了两三年,有见过再正常不过。李锦多次挽留,商青君依言多住些日子才踏上返回扬州的路。扬州,余清和接到商青君从青州寄来的书信,信上说明会先回燕京复命后再回扬州。余清和接到信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在商青君出发开始,他没有一天不担心过。药源谷,苏东捷与宋未知也在探讨青州战事。虽然青州胜利,但是此战役也死了太多人了。苏东捷叹气道:“青州尸体那么多,处理不好的话,有可能会发生一场瘟疫,可怜了青州人了。”“瘟疫?”苏兆安与宋未知都很惊讶,他们年龄不大,没有经历过。苏东捷点头道:“战争必然会有很多人战亡,太多尸体随意掩埋,处理不好的话就会污染水源,当地人喝了污染的水会染病,且这类病大都会传染。”他顿了顿,看了看天道:“现在都快入夏了,天气热了,情况大概会更糟,但愿那边的大夫有先见之明,能够防疫。”宋未知问道:“那如果真的发生会如何?”苏东捷道:“要是真的发生,能控制的了就控制,控制不了的话,最坏的打算就是封城了。”宋未知听了苏东捷的话,思考良久,道:“师父,我要去青州。”苏东捷道:“去的话,很危险,可能有去无回。你确定要去吗?”宋未知冷静异常的点了点头。道:“那场战争,我们没有办法避免让它不发生,但是我们可以做我们自己能做的事情。”苏东捷道:“那你先去跟文君沟通看看。”宋未知走后,苏兆安对苏东捷道:“爹,你说嫂子能同意师兄前往吗?”“那看他们自己沟通的情况了,这些事情还是要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