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院凉一直很担心及川彻会拍出什么死亡角度,不过等录完作业以后凑过去回看,发现及川彻拍得简直就像是专业学过摄影似的。
“斯国一!斯国一!阿彻,你拍得好好看!”
“我敢保证,这个作业交上去老师肯定会夸奖我的。”
闲院凉像条小狗一样热情地围着及川彻转圈圈,及川彻飘飘然地道:“我什么时候拍照难看过,倒是对我也多一点信任啊。”
闲院凉想了想,说道:“阿猛以前和我说,你每次给他拍照的时候画面都是糊的,而且拍摄角度很不顾他的死活。”
及川彻没想到阿猛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和闲院凉说过,一时间心虚地瞥过了眼。
闲院凉扬了扬眉,促狭地笑着道:“阿彻果然是故意的,下次我要去告诉阿猛,除非阿彻拿草莓蛋糕收买我,我就考虑一下站在你这一边。”
及川彻捧着她的小脸就是一顿揉,闲院凉气得嗷嗷叫。
“再去买一个专业一点的照相机好了。”及川彻翻看着手机里存着的一千多张照片,一眼看去每一张都有闲院凉的出镜。
还在后面气得嗷嗷叫的闲院凉见及川彻不仅没来哄她,竟然还在想什么照相机的事情,放下小提琴,从后面助跑几步,突袭着跳到及川彻的后背上,手脚并用地挂在他的身上。
“讨厌讨厌!为什么不理我!我明明都生气了!”其实并没有,只是单纯地想引起及川彻的注意而已。
闲院凉勾着及川彻的脖子,直起身子,张口对着他的耳朵就咬了一口。
“我哪有不理你!”及川彻一边无奈地笑着,一边还要托着闲院凉的大腿,以免她摔下来,“买照相机也是为了给你拍照,阿凉难道不喜欢吗?”
闲院凉松了口,耳朵一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毕竟阿凉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总要多留一点念想才不会那么寂寞。”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及川彻也知道,在未来三年到四年的时间里,他和闲院凉依然会过着聚少离多的生活。
闲院凉趴在及川彻的肩头,左右晃了晃脑袋,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及川彻话语里的落寞,她忽地说道:“我也想给阿彻拍很多很多照片,嗯……以后在家里买一个大一点的架子吧,可以用来放我们的照片。”
及川彻愣了一下,像是被突然按住了停止键一般。
而闲院凉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及川彻的异常,也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只是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说道:“一个架子可能不够呢,我还有很多奖杯和奖牌,阿彻肯定也有很多,要找人定做玻璃柜怎么样……”
及川彻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但又很快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心底汹涌澎湃的情绪,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是啊,看来以后我们要买一个大房子了。”
“嗯嗯!阿彻放心吧,我们作曲系只要能就业,收入很高的!”闲院凉把同系学长鼓励她的话告诉了及川彻,握紧自己的小拳头,眼里泛着还没有被社会毒打磨灭的光彩。
及川彻似乎抓住了什么华点,只要能就业……这句话听着很危险啊,也不知道作曲系的就业率有多少。
虽然及川彻是不需要闲院凉赚钱养家的,但见她一副很期待的样子,也没想泼她冷水了。
……
及川彻的夏歇期时间和闲院凉的暑假时间基本吻合,所以也没办法跟着闲院凉去M国,只能在阿根廷的机场大厅里依依不舍地和闲院凉告别。
“下次见呀,阿彻!”闲院凉扬着笑脸,虽然每次和及川彻分开的时候都会很舍不得,但是她又会更加期待和及川彻的下一次见面。
与及川彻的短暂假期里,因为独自在外国求学而积攒下来的负面情绪都一扫而空,她又重新充满了电,向未来进发的理由除了不辜负自己以外,也同样将及川彻当做了追逐了目标。
及川彻看着闲院凉眼角弯弯的样子,不高兴地轻哼了一声,别扭地说道:“阿凉都不难过吗,下一次见面可能就要到冬天了。”
闲院凉点点头:“嗯嗯!那冬天见啦!”
及川彻被堵得一噎,伸手将闲院凉揽进怀里抱紧,他的内心似乎比闲院凉更加纤细一点,再说下去说不定就是他先哭出来了。
闲院凉在及川彻的怀里亲昵的蹭了蹭,然后伸手拍拍他的后背,笑着道:“阿彻要在这里照顾好自己啊,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还有不要受伤。”
及川彻低着头,把脸又往闲院凉的颈窝里埋了埋,闷闷地给了回应:“我知道的……这些话应该我来对你说才对。”
广播里传来闲院凉要乘坐的航班信息,她得过安检了。
及川彻只好松开她,目送着闲院凉过了安检。
透着隔档用的玻璃墙及川彻看到闲院凉在往前走,他忍不住也在玻璃墙的另一边跟着走,一直到没办法继续跟着了,才只好无可奈何地停了下来。
“……”及川彻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叹了一口气,低垂下脑袋。
忽地,前面的玻璃墙传来“咚咚”的敲击声。
及川彻猛地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去。
只见本该已经走去登机口的闲院凉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披散的金色长发都被吹得有些乱,她看着及川彻的目光似乎也带着几分呆愣,像是什么都没想地就跑了回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及川彻看着闲院凉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当然也猜得到闲院凉只是一头热的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