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将闾的背后只有王沖,如今王沖下狱,将闾身后甚么人也没有,新派和旧派都想要成为将闾的左膀右臂,不约而同的派出人来拉拢将闾。
将闾起了大早,刚一出门便遇到了新派的卿大夫,应该是廷尉署的人,不过将闾常年在外,并不熟悉,点点头便准备离开。
“次公子!”那人却叫住将闾,道:“次公子,下臣听说,次公子与王君子乃是一同长大的好友,干系十足要好,下臣是决计不相信,次公子的好友会勾连夜郎,王君子一定是被诬陷的!”
将闾看着对方,不知他要说些甚么。
果然,对方还有后话,道:“次公子,若不然这样罢,小臣令人托点子关系,打典打典,叫圄犴之中的人,多多照顾王君子,别让他在狱中受苦,您说是不是?”
将闾眯起眼目,道:“不必了。”
“次公子!次公子!”对方见将闾要走,拦住道:“次公子,难道忍心看着好友受苦么?”
将闾道:“正如你所说,王沖并没有勾连夜郎,他是清白的,既然如此,为何要受苦?我大秦的条律,公正严明,绝不会冤枉好人,不是么?”
那新派的官员哑口无言,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他是想要托这层关系,来拉拢将闾,没成想将闾是个油盐不进的。
将闾拒绝之后,继续往前走,还没走多远,便看到一个五六十岁之人,手中提着一个食合,站在路中间,似乎等着甚么人。
是王家的家宰。
家宰笑眯眯的迎上来,老好人一般点头哈腰:“拜见次公子。”
将闾点点头,算是回礼。
家宰捧着食合,道:“次公子,还未用早食罢?这几日实在太辛苦次公子了,这是我们家主的一片心意,还请次公子用了朝食,再行忙碌罢!”
他说着,将食合打开,第一层的确是朝食,十足普通,但还还有第二层,第二层金灿灿的直晃眼睛,压根儿不是甚么朝食,而是金银珠宝!
将闾只是看了一眼,淡淡的道:“家宰,你们丞相收受贿赂一案还没有结果,如今又要再犯么?”
家宰道:“诶,这哪里是贿赂?这不过是我们家主的一点点小小心意罢了,还请次公子不要嫌弃。”
将闾冷声道:“在我眼中,这便是贿赂,请家宰拿回去罢。”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根本不再看王氏家宰一眼。
将闾来到临时公干的屋舍,刚一进门便看到了胡亥,胡亥笑道:“将闾哥哥来了?”
将闾道:“弟亲来的好早,真是麻烦你,今日又要替我帮忙。”
“无事。”胡亥道:“再过两日便是祭祀大典了,这般多事情需要将闾哥哥来忙,我能帮点就帮点。”
将闾叹气道:“我平日里都不理会这些,觉得这些都是琐事,如今真正处理起来,才知晓其中的难处,大哥每年都负责祭祀大典,处理的井井有条,可比我强多了。”
胡亥道:“扶苏哥哥虽然有很多优点,但也有缺点啊。”
将闾奇怪的道:“大哥还有缺点?在我们这些兄弟看来,大哥已然是完人,哪里有甚么缺点?”
胡亥:“……”有啊!譬如说幼稚!譬如说爱吃醋!
胡亥干笑,二人便开始忙碌来。
胡亥与将闾今日要去宫外,虽然大典在蕲年宫举行,但宫外很多地方也需要他们亲自验看。
二人走了一圈,眼看着天色黑下来,便急匆匆往蕲年宫赶回去。
刚到城门口,远远的便看到好些人堆在一起,似乎在躁动甚么。
胡亥蹙眉道:“发生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