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闲睁开紧闭的冷眸,心情复杂,他难以接受自己的兄弟襄王便是一直妄想谋逆的组织者。但他必须以大局为重,以朝廷为重,为事实为重,将私人情感抛之身后。赵闲肯定的点了点头,“此事已然真相大白。朕在此召明——户部侍郎、明远侯世子齐临泽并非通奸叛国,而是被奸人所陷害。”“而陷害之人正是朝中逆党‘蛮龙派’之人,而此党派的组织者已证实为襄王。”赵闲朝殿外喊道,“来人!朕命兵部尚书带兵围剿襄王府,显都暂时封城,务必将襄王抓拿归朝廷!”“是!”殿外响起一片洪亮的禁卫军之声。赵闲看向跪在地上痛哭涕流的温辞,冷冷道,“来人!刑部尚书温辞作恶多端、勾结逆党谋害大显朝廷,纵容其子欺凌百姓,即日起流放岭南。”升官是因为你,我才如此……温辞往赵闲爬去,一边哭喊道,“陛下,微臣错了!请陛下恕罪”他顿了顿,抓着赵闲的皇袍衣摆不放,哀求:“臣自知罪孽深重,但臣恳求陛下能否看在臣为大显朝廷效命多年的份上,放过臣的妻儿!”赵闲低头俯视他,眼神闪过一丝阴鹜,缓缓开口,“温辞,你的功劳抵不过你的罪孽。既然你知晓自己会连累家人,为何还要冒险加入‘蛮龙派’,为何还要背叛朝廷、背叛大显?”温辞眼中尽是无限绝望,抱头痛哭,心中后悔万分。是襄王赵轲都是他害了自己!赵闲喊来禁卫军将温辞与其他罪人带下去,留下沈青砚与齐百里。他当场拟诏书,李公公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刑部侍郎沈青砚,为官端正,政绩斐然,为朝廷破解多重案件,功劳颇丰,特封为刑部尚书,黄马褂加身,以示皇恩,钦此!”沈青砚跪下接旨,“谢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李公公乐呵呵道,“沈尚书,恭喜啊!”齐百里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青砚,恭喜你升职!”沈青砚勾了勾唇,“谢谢。”这一仗,他胜了。赵闲提醒道,“百里,青砚,你们快去接临泽出来吧!回家后给他好好的洗掉一身的霉运!”“臣遵旨!”沈青砚与齐百里相视一笑。刑部大牢。接到大哥消息后,沈清澜匆匆赶来。在大牢门外,只见黑漆漆的牢房深处渐渐显露出人影,沈青砚与齐百里一人抱着虚弱的齐临泽一个胳膊,慢吞吞的出现在她眼前。沈清澜捂着嘴无声泪流,低声喊道,“临泽,我来接你回家了”齐临泽本自然垂下头,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蓦地抬头,只见他心心念念的女子站于自己眼前,为他哭泣。脚步停住,他愣愣的站着,“清澜”沈清澜猛地往他怀里撞,伸手紧紧的圈住他的腰肢,很想很想永远不分开,“嗯,我在。”见状,沈青砚与齐百里立即放开齐临泽的胳膊,躲到一旁。沈清澜将头挨近齐临泽的心口处,听着他加速的心跳声,她不禁有了十足的安全感——如今的他是鲜活的抱着自己。而且,他是自由的、是清白的。齐临泽紧紧抱着她,仿佛拥抱了他的全世界,又心疼的给她擦了擦眼泪,“不哭。”齐百里欣慰的盯着紧抱不放的两人,却知晓如今男女有别,如此拥抱可能会影响沈清澜的名声,便不忍心的提醒道,“临泽,我们回家吧!”齐临泽愣了愣,轻轻放开她。齐百里自然扶着他的肩膀,对沈清澜慈祥一笑,“沈小姐,欢迎你随时来侯府做客!”“好,谢谢侯爷。”沈清澜呆愣的点点头。沈青砚带着沈清澜回府。他刚踏入清铭居,映入眼眸的是霍景舒轻抚着圆滚的肚子,站于梨花树下等着自己归来。沈青砚眨了眨眼,骤然快步朝她走去,心中蔓延的是欣喜与欢快、满足与安乐。霍景舒对他展颜一笑,温柔道:“阿砚,欢迎回家。”沈青砚将她抱了满怀,低头亲了亲她清香的发丝,“景舒,谢谢你,今日我很高兴。”霍景舒在他怀里伸出手,用手帕给他擦了擦额头因奔波劳碌而冒出的汗珠,“我知道你高兴什么,夫人与国公爷告诉我了——今日阿砚升官了!”她捏了捏沈青砚光滑的脸蛋,“恭喜你呀,刑部尚书大人!你高兴,我便高兴!”沈青砚深深的望了她几眼,眼中勾勒出温暖的笑意,“与升官一事无关。是因为你,我才如此高兴。”霍景舒疑惑,“因为我什么?”“因为有你在。”——谢谢你温暖了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