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并无大碍,不如说即使被你吸干我也愿意。”在美杜莎的搀扶下走下楼去,兵哥看到我脖子上的两个小窟窿和美杜莎略显血红的嘴唇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怎么在意,招呼伙计送我们出了包子铺。
呼吸着外面的清新空气,感觉精神气好了不少,我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
“下一步我们去那里呀?”美杜莎搂着我的胳膊问道。
“金陵路,松江府最有名的商业街,那里有不少可以拿来供奉给女神的好东西。”我替她推了推略微掉下来的眼镜,二人骑上单车来到金陵路,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云的天气凉爽怡人,丝丝凉风吹拂着美人的体香进入我的鼻腔。路上的行人投来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我带着美杜莎来到一家丝织店,推开店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一位衣着整齐的店员鞠躬向我们打招呼。一看是我,又鞠了一躬:“原来是少东家,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少东家?”美杜莎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这金陵路上的九家丝织店都是我们家出资开的,不必大惊小怪。”我一边回答,一边指着一旁衣架上的青花瓷样式的旗炮问道:“这个是纯丝的吗?”
“是的,是用最上等的三层丝帛和靛蓝染料制成的,这是最新设计的款式,刚刚上市不久。”
“看到这位漂亮的小姐了吗?按她的号给我拿一件。”我拍着美杜莎的肩膀吩咐道。
“既是少东家吩咐,不敢怠慢,但是这旗袍都是定制的,我们今天下午就可以做出来。”
“能保证质量吗?哪怕慢一点儿也行。”
“请少东家放心,质量是绝对上乘的。”说着店员招呼两位拿着皮尺的裁缝在美杜莎身上量来量去,美杜莎一脸难为情地闭上了眼睛。
量好数据以后,我拿起纸笔开了一张纸条,递给店员:“把这个保管好,衣服的钱记在账上就可以了。我另外给你转了钱,麻烦你另跑一躺,去打一对上好的金玉钗,剩下的钱就当跑腿费吧。”话刚说完,我又想起了什么,附耳吩咐了店员几句。
“请少东家放心,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店员鞠躬将我们送出店门。
美杜莎红着脸道谢:“谢谢你,Master,这是第一次有人给我买这么好的衣服。”
想起她生前的遭遇,我略带痛心地叹了口气:“不用客气,这是你应得的。”
一路漫步走进自家玉器店,西装革履的服务生上前来招呼:“有什么需要的请少东家吩咐。”我摆摆手:“不必了,我带女朋友随便看看,你们该干嘛干嘛,好好打理生意吧。”拉着美杜莎在琳琅满目的玉器之间转悠,我拍拍她的肩膀:“想要什么直说吧,今天你说了算。”美杜莎托腮趴在柜台上,旁若无人地展现着那完美的曲线,我便站在一旁阻挡着其他男人那快要着火的目光。
不一会儿,美杜莎拿着一对用翡翠和西域美玉打在一起的盘蛇状玉佩,红着脸看着我。
我伸手招呼店员来把玉佩装起来,美杜莎又拿了两个上好的手镯,我瞬间明白了过来:“给姐姐们的吗?”于是也一起从店里买走,见我这次付了钱,美杜莎又不明白了:“为什么这次要付钱?”
“因为玉器生意流水大,税额也相对大一点,不付钱的话店里会有亏损,损失还得由店员们来承担。”一旁的店员们鞠躬道谢,将我们送出了店门。
在金陵路上走走停停,一直逛到了中午,二人买了午餐坐在外滩上,看着远方出海与归航的轮船,还有在海边拍婚纱照的新婚夫妇,美杜莎伸手指了指:“Master,那是在干什么?”
我一边把橄榄油递给她,一边随着玉箸的方向转过头去。“哦,那是刚刚结婚的夫妻在拍婚纱照,为不久后的婚礼做准备。”
“Master将来想和谁拍这个呢?”
死亡提问啊,我感觉脊背有点发冷,一个鸳鸯拐又把直球踢了回去:
“还没有想好,我身边优秀的女孩子实在太多了,美杜莎你呢?”
美杜莎理了理柔顺的紫色长发,若有所思地微笑着:“大概是被英灵之座选中之后,对我最温柔,最信赖,明知我很弱却一直肯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我,即使知道这具身体随时会变成怪物,却依然不离不弃地陪伴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吧。如果可以的话,和两位姐姐一起分享他也挺不错的,毕竟他的血可真的很美味啊。”
我不禁身子一颤,心里嘀咕着:“一个就差点把我吸干,三个……”
“害怕了吗,Master?竟然能让戈耳工三女怪同时倾心于你,你做到了那些勇士们从来没有,也不可能做到的事。”美杜莎趴在我耳边,真个儿像蛇一样缠住了我:“如果您敢抛弃我们,我就顺着您的鲜血的味道,找到您,把您变成石头,带回无人之岛永远陪着我们~”那双红色的魔眼直钩钩地盯着猎物,如果不是隔着那副特殊的黑框眼镜,恐怕她的这番话就要成真了。
“开玩笑的,对吧?”我尬笑着打算萌混过关。
“没有哦~只有在这件事上,我无比认真。不过,Master的血真是太好喝了,变成石头未免有点太可惜了,就掳去当血奴吧。”说着美杜莎又亮出了獠牙
“喂,美杜莎,这里人来人往,被看到就不好了。”
“没事的,Master,我已经布下结界了,没人看得见这里发生了什么~”
抬起有点沉重的眼皮,我现自己正枕在美杜莎柔软的大腿上,呼吸着混杂着美人体香的空气,后者在为我整理着头发,把玩着我的胸针。
海风带着一丝咸湿吹来,也把刚才的事情又吹回我脑海里。
“刚才那个,是梦?还是真的?”真实的感觉让我红着脸怀疑自己。
“谁知道呢~”美杜莎用紫色的长发挑着我的鼻子,“该起床了,Master,赖床可不是好习惯我~”我一个鲤鱼打挺从长椅上坐起来,将吃过午饭后留下的垃圾清理干净。
“下一步我们去哪儿呢?Master?”美杜莎看着我为她买的手表,表盘上的指针在“2”与“3”之间。